挺直鼻梁因为忍耐而泛起些湿润,耳廓微微发红。
“咚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响起,挑战着他的忍耐。
他不出声,门外之人继续敲着,他压下欲爆出来的恼火,沙哑着声。
“进。”
紧闭房门由外面打开,一颗脑袋瓜探了进来,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眸转动,直看到躺床上之人时,这双眼眸眯起。
“我能进来么?”软糯声,像甜糯糯的糯米糍,乖巧又甜美。
林深池假寐的眉梢轻不可闻的抽动一下,像是神经线的无意弹跳。
“不能。”懒懒的拒绝。
门外之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离开,而是打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手中还端着一碗蒸熟的猪脑花,颜色白花花的,外形轮廓像堆放在一块的肠子,一圈又一圈的盘旋,上面还有几粒点缀的葱花。
床上之人坐起,绑着夹板的左腿笔直放在床上,另外一边腿捶放地上,看起来有些懈怠。
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女孩,他眸色暗了暗。“你过来做什么?”
走到他跟前两步距离处,楚茴停下前进脚步,双手握着微温又圆润的碗沿。“我做了些猪脑花给你补补脑。”
“嗯?”他挑眉,本就幽色的眸子更暗了,甚至浮起冰霜。
楚茴惊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立马改口。“是……给你补补身子!你刚刚什么也没吃,我担心你吃不消。”
万一你饿死了自己,谁给我发放工资?
她嘴巴上话说得漂亮,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小脸上带着一抹担忧之色。
林深池的鼻尖动了动,瞅了眼她手中的碗。“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啊,看在我特地为你做的份上,你就尝尝呗,这个可是我家的镇店之宝,经过我爸爸二十多年的钻研,做出的楚家牌猪脑花,吃了一碗,保管你上天,还想吃第二碗,停都停不下来……”楚茴费口水的推销着碗里的猪脑花。
林深池老大爷的靠在枕头边上,45度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怎么吃?”
他突来的反问,楚茴一愣,而后嘴角翘起,觉得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想让人喂也不说出来,她也没戳破他,单脚勾过一边的椅子移到床边。
“这还不容易,我喂你!”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勺了一匙羹蒸熟的猪脑花递到他嘴边,笑吟吟道:“吃吧,温度刚刚好,不烫。”
林深池仰望天花板的目光收回,当触及凑到嘴边的白花物体时,他瞳孔一缩,那白花之物的表层泛着光泽。
“你……还是把白粥端给我吧。”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开,脑袋也微微往后仰了一下,呼吸放缓。
“很好吃的!你就尝一小口试试,不好吃的话我给你打一拳!”看得出来林深池不喜欢这碗猪脑花,她忍住要泄出的笑意,恶作剧的将匙羹更凑近他嘴巴一分。
想不到,一碗不起眼的猪脑花竟能让林深池生出害怕,她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
“不用!”他加重音,抗拒显而易见,如果不是双臂不能动,也亦不能使用精神力,他老早就打掉她几乎碰到他嘴角的匙羹。
楚茴脸上笑容扯大,明目张胆的嘲笑他。“林大队长,深大老板,池大爷,你不会是不敢吃猪脑花吧?”
靠枕头上的他藐了她一眼,鼻尖轻哼一声,像只傲娇又不服输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