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里倒是来的齐整。花厅里面坐了好几位医女，梳妆打扮都不相同，独甄大夫最为华贵，其他的医女道枫都不认识。翟沐秀今天也来了，皱眉道：“这些都是京城的名医，平常难得请到的，我记得光甄大夫的出诊银子就是二十两。”

今天原本该是五先生的课，五先生没有出现，勾云染对众人道：“今天请了诸位大夫来，就是想着学里的姐妹们日常上学辛苦，实在是担心众姐妹的身子，因此请了大夫给姐妹们瞧一下，好请大夫们教姐妹们一些日常的保养之法。”

说着不顾面面相觑的众人，勾云染在桌前坐了，请甄大夫先看。

一群姑娘就在边上站着，道枫看向翟沐秀，翟沐秀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勾云染，边上辛幽曲也看了眼翟沐秀幽幽道：“这几家的大夫都来自不同的医馆。看来先前的传闻并不可信。”

过了不久一位医女来给道枫看视，道枫谢过大夫，想起熊老爷的吩咐，乖乖将手伸出去，自己四处张望。屋里的姑娘们连翟沐秀、康金玲在内均老实伸手请大夫诊治。大夫请过脉后便会私下跟诊视过的姑娘们说上几句。道枫留神注意到，每一位，每一位医女都是先诊视过勾云染，再来给其他姑娘瞧。

这么多位医女，每人还都带上两位学徒跟着，勾云染有心这么做，明天宣宁侯家姑娘的身体究竟如何，怕是全京城都知道了。

道枫心一沉，猛地把手抽了回来，扫到了桌上的笔。道枫常用的一支红釉的笔摔到地上，断成两截。

二十几个姑娘、三十几个陪读丫头，五位大夫，十位学徒，还有宣国公府家塾里侍候的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勾云染走过来疑惑地问道枫。

道枫心狂跳，强压住心中的恐慌，笑道：“真是对不住，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走了神。前几日我因为咳嗽在家躺了几天，还是甄大夫给我瞧的，开了个方子，说是要照着吃上几天。我刚想着今天好像忘记吃了，又把不准算着日子还用不用吃。等下还烦请甄大夫再给我看看。”

勾云染道：“这些都是小事。”瞧见青蔷捡起来的笔已经断了，转头吩咐，去库里再找一支好笔来送给道枫。

坐在面前的医女冷冷地看着自己，道枫轻声语带哀求道：“甄大夫前日才给我看过，说是我身子不错，就是有些胎里带来的咳疾。甄大夫给我写了个方子，这几天正在吃着。”

前面的医女轻轻点头，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