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藤一进屋子就跪下了。张夫人一言不发,并不开口责问,银藤也一言不发,并不出声辩解。
边上的余姨娘和道柳更是一言不发,只在边上静静地坐着。
唯一出声的是边上侍候的秋杏和冬柚。
冬柚手上拿着一个戥子,每称一块碎银子就报一个数,边上的秋杏手上拿着一支笔,每听一个数就在桌上铺着的一张纸上记上一笔。
堂屋里就只有两人的声音。
不知过了过久,冬柚将银子重新包好,秋杏将纸呈给张夫人,恭敬的道:“夫人,这包银子一共是一百四十二两。有八块五两左右的银子,是里面最大的。”
张夫人接过记账的纸看过,问:“银藤的月钱是多少银子?
“回夫人的的话,银藤是二姑娘屋子的小丫头,一个月五百文。”
张夫人笑着将账目纸递给何姑姑,“给余姨娘和二姑娘瞧瞧。”
何姑姑接过这张纸,余姨娘和道柳急忙站起来接过,细细看着。
张夫人道:“说吧,你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银藤低着头道:“这些钱都是我平日存下来的月钱和赏钱。”
张夫人笑道:“是吗?这么看来二姑娘院里对侍候的人很是大方。”说着看向余姨娘母女。
道柳忙道:“请夫人明察,我往日是有赏屋里人赏钱,但是就算赏也多赏些铜钱首饰小玩意这么多些银子我自己都拿不出来。”
张夫人点头,“妹妹你呢?这钱你是拿的出来的。拿钱赏二姑娘屋里的人,也是有的,可是你赏的多些?”
余姨娘笑道:“夫人说笑了,我虽然时不时赏些,也绝对到不了这些个数。”
何姑姑伏在张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张夫人看了一下何姑姑,点点头。
何姑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摔到银藤面前,“这也是在你屋里找到的,里面多是些铜钱和小散碎银子,这一包才是你平日收着的月钱赏钱银子吧,这个时候了还嘴硬,还不老实说实话。”
银藤磕了一下头,再抬起来眼泪已经下来。“请夫人、姨娘、二姑娘明察,这些真的是我平时积攒下来的钱。”
张夫人喝了一口茶接着问:“先不论这个,我且问你,那日你们姑娘得了宣国公老夫人赏的东西,你可看见了?”
“看见了,平常姑娘在学里都是我跟着,所以那天也是我在屋里侍候。”
“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当时姑娘和几位姑娘一起给宣国公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挨个给姑娘们首饰,到了姑娘的时候拿了一个金镯子给姑娘,姑娘当时就戴在了手上。后来也一直戴着,现在还在姑娘手上戴着。”
“怎么不说了,然后呢?”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以为姑娘只得了一个金镯子,不知道我们姑娘那天还得了一个玉镯子,还是刚才余姨娘和姑娘清点东西的时候说丢了一个镯子,我才知道姑娘后来陪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又得了别的东西。”
“哦?你刚刚还说是你跟着你们家姑娘在屋里待着,竟然不知道老夫人又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