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又沉默下来,边上另一位年轻夫人道:“我有几句话不说出来心里实在是过不去,两位老夫人并诸位夫人别见怪。”宣国公老夫人笑道:“嘉宁伯夫人有话还请直说才是。”
“今天这事情,实在是蹊跷很。照理说,这样大的事情,总该有些风声露出来。不怕诸位见笑,应着我婆婆的关系,宫里我也是常去走动的,结果今天人都上门了我才知道出了这事。不知是我们家消息不灵通还是如何,诸位今天不如就说个实话,之前可有听到过这事情的风声?”
另一位年轻些的夫人道:“夫人的婆婆可是公主,常进宫的,要是连夫人家都没听说的事,我们又如何知道。”
嘉宁伯夫人道:“就是这个话,之前我也问过嘉宜伯家的,他们家也一点动静都不知道。今天宜宁公主早些时候还亲自到府上拜寿,福清郡主是刚刚才回府的,说一句得罪人的实话,要是事先知道府上会出这事,今天怎么会来府上呢。再来,昨天宫里可是明明白白送来了赏赐,听谯尚宫的话,康姑娘家里的事,太后娘娘原是不知道的。”
嘉宁伯夫人说了,看着众人道:“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一出,应该是临时闹出来的。既然是临时闹出来的,或许回转的余地。爵位怕是丢了,别的还可以求个情,毕竟是两个孩子。”
宣国公老夫人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又对敬国公夫人道:“之前旨意上既然说了金玲没有管教好幼弟,才惹出他们家的祸事。身为长辈,我们也该上折子请罪。”
敬国公夫人点头道:“很是如此,我们两家上个折子,求到太后和圣上面前亲自请罪才是。”
外面又有人来传话:“康姑娘家的人来了,说是康姑娘的长辈,想进来见康姑娘有急事商量。”
宣国公老夫人一听就生气了,站起来骂道:“原话传出去,跟他们说他们家姑娘在我们这好好的,自己家里长辈行事不端,连累小辈受罚,如今还有脸到我们这里来找人。别再动什么心思手脚,老实在家待着,一根针都给我看好了,不然到时候有他们好看的。”
这话说的声嘶力竭,老夫人真是气到了,边上的人忙上前劝解:“老夫人消消气,没必要和这起子小人见识。”
宣国公老夫人叹气道:“诸位夫人也看到了,金玲他们姐弟也是难,仗着他们年纪小可劲儿欺负。”敬国公夫人在边上也伤心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早早去了,留下一双儿女还遇到这种事。”
嘉宁伯夫人道:“两位老夫人切莫伤心太过,圣上和太后不会过于为难康姑娘他们的,自会给一个公道。”又冷笑道:“说到底,这事一半是传旨的人闹出来的。那几个先来传旨的已经下了狱了,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今天居然连福清郡主都敢拦着,当着面给郡主脸色看,将郡主气了个够呛。几位贵人都说这几人行事太过莽撞,有损皇家声誉,回去要上了折子。我回去回过我们家老夫人,必然也要告上一回。”
众夫人骂了一会,连敬国公夫人在内几家夫人陆续告辞,敬国公夫人临走的时候留下两个身边的嬷嬷帮着照应传话。宣国公老夫人嘱咐勾云染留在屋里歇息,又让屋里的侍女媳妇们好好陪着道枫一行人。勾云染听说康金玲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逐渐放下心,又有道枫等人在身边陪着说话,不愿意过于失态,精神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