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也变得太快了些。”道枫心里嘀咕。知任伯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虽然来了这里一起念书,其实这姐妹二人有的时候连宣国公府里也不太在意—毕竟数着他们家的爵位,比宣国公府上还能留着久些。要是勾云染成不了事,两家的前途还说不准。就因为如此,往日在学里知任伯家的两个姑娘,有些看不上自家的意思,当然主要是看不上自己—两人和道柳好些。辛幽曲素来也不是一个热络的人,今天一来就这么一出,道枫一时有些接不住。
不过既然人家笑着来了,道枫也不会冷着脸应对,就笑着问辛幽曲:“说到这个,之前姐姐家的宅第赐下来好些时日了。如今可都修整好了?我们家早早备下了礼物,父亲母亲还等去府上贺知任伯封爵乔迁之喜。”
辛幽曲笑道:“正要说这事呢,父亲说了,下月初五还请几位姐妹都来我们家府上瞧瞧。”
众人说笑了一阵,辛幽曲果然又开了腔,“父亲说了,闲乐伯前途不可限量。姐姐家里如今有了官职,赶上个三五年的就可以上折子请奏,恩荫一个子侄。”
道枫分心瞧了,勾云染和龙瑶嘴角挂笑在边上听着,这事,两人是知道的。
只听着辛幽曲继续说:“父亲还说,最好两家商议好了一起上个折子,我家里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弟并几个堂亲,一起将事情议定了,以后也好放心。”
“原来如此,”道枫想着“怪不得没有喊上辛幽荷。”道枫看了边上道柳一眼。道柳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坐在边上默默听着。
道枫笑道:“这里面事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是知任伯的意思,想来父亲不会反对。”
道枫心里有些好笑,父亲熊有茗昨天才接的圣旨,这里都已经惦记上了。
勾云染笑道:“好了,先别说这个了,让长辈们去操心这些就好了。”说着问辛幽曲,“前边是阳先生在吗?”
辛幽曲点头:“本来说是年先生的课,今天换成了阳先生了。”
勾云染笑着看了一眼道枫,道“年先生有事出去了。”然后笑着喝了口茶。
道枫也跟着喝了一口,既然勾云染不说破,自己也没必要多嘴。
勾云染喝着茶自己就笑了,对几人说:“跟几位姐妹们说件趣事,这年先生虽然教得是书,其实画才是最好的。这阳先生虽然教的是画,其实书才是第一。”
说到这个,一向喜怒不惊的龙瑶也捂嘴笑了起来。兜着几人问:“这又是为何啊?”
勾云染绘声绘色地道:“这事,说起来是一段佳话。两位先生在书画上都有很高造诣,比旁人要强上太多。父亲费了好大力气才请来两位先生来教习一二,两位先生也非常尽心力。只是这年先生,在画上实在是太好,只道是是天资禀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教不了学生。阳先生也是如此,自有一番道理,不按着寻常的门道来,反而不好教。因为都在这里教书,两人技痒时常讨教一番,最后由年先生教阳先生作画,阳先生教年先生习字。这事,说来也有趣,当了学生以后再教学生,反而有了法门。因此先生们商议定了,换着教了。几年之后,两人就结了夫妻,当时我还小,婚事还是祖母牵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