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小茶房就设在张夫人院子的西厢一间屋子里,里面常备茶水点心,只供内院的女眷日常取用,省的总是要找外面茶房要。
现在这里闹哄哄正乱着,张夫人,何姑姑,秋姨娘一大群人都站在茶房门口,道枫忙挤到张夫人身边:“娘。”张夫人青着脸点点头,在一边站着的何姑姑难得柔和的说了一句:“大姑娘不用过于心急,夫人并没有吃不妥的东西。”
道枫听了放下一半的心,探头往屋内瞧,小茶房内一个丫鬟低头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着一碟点心,边上一个嬷嬷趴在身边微微发抖,两人皆看不清脸。夏梨跪在一边,余姨娘在边上站着,脸色惨白,无所适从。
只听张夫人道:“许嬷嬷,你当真说了这话?”
那嬷嬷慌得磕了一下头道:“是我老糊涂了,老眼昏花认错了,我并不认得什么毒。”
那个举着点心的丫头的声音很笃定:“夫人,刚才我和许嬷嬷在茶房给夫人端点心,许嬷嬷对着这碟点心看了半天,还用手拿起了上面撒的花瓣仔细瞧,明明说了‘这花瓣莫不是有毒的吧’。我一听就说要来告诉夫人和姨娘,许嬷嬷又说自己拿不准,说要再拿一碟不撒上花瓣的糕点给夫人。”
“哼!夏梨,你说。”
“是,夫人。我之前在夫人屋里侍候,后来听到茶房这边有些吵,夫人就打发我来瞧瞧,我到茶房的时候就见余姨娘在骂惠草和许嬷嬷,说两人瞎说,好好的糕点怎么会有毒。许嬷嬷说要换一碟糕点给夫人,余姨娘说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碟糕点吧,夫人还在屋里等着用。后来夫人也来了。”
这时林管家娘子夏荠一脸焦急地赶了过来,何姑姑看了夏荠一眼道:“夫人,夏荠喊来了,这里是风口,夫人身体要紧,还是回屋坐着说事吧。”
张夫人点头,何姑姑又吩咐:“秋杏,冬柚,你们在门口守着茶房,一个人都不准进。”
一行人回到正堂,鄂姨娘和凌姨娘都来了,问张夫人安,看表情并不知道原委,秋姨娘给二人轻声说着缘故,道柳也来了,看样子是随着小丫头燕草过来的,默默站在一边。
大家皆不敢落座,还是张夫人坐定道:“坐吧。”道枫道柳和两位姨娘才坐下,余姨娘还是在屋中站着。
张夫人道:“何姑姑,把糕点端过来。”
何姑姑应了一声,从依旧跪着的惠草手中接过糕点,放在张夫人手边的桌上。何姑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双筷子,放在边上。张夫人拿起筷子拨弄花瓣看了一会,道枫等不急起身凑进,后来干脆也用手拿起几根花瓣瞧,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就是花瓣,黄的红的花瓣剪成细细碎碎的,洒在糕点点心上好看。这种洒上花瓣的糕点,道枫自己就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