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枫凑过去道:“爹,这事说不清楚,还是报官吧。”
熊老爷没有理道枫,起身问:“照你们说,这包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放在柜子里,然后你们就洒到夫人吃的糕点上了?”
余姨娘缓缓跪下,流下泪来:“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当时是我和褚嬷嬷将花瓣洒在糕点上的,不知道是哪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将这包有毒的花瓣放在柜子里和其他花瓣一起摆着。”
熊老爷又看看其他几包花瓣,道:“这里好几种花瓣,当时你们可记得放了这种有毒的?”
“不不不记得了,”褚嬷嬷跪着喊道:“还有是我先出的茶房,余姨娘后来一个人在茶房里面。”
“我记得,柜子里有好几种花瓣,这种因为颜色好,所以就多加了一些。”余姨娘低声道,突然又抬高声音看着熊老爷:“可是后来我去催惠草他们的时候说了,既然怀疑糕点上的花是有毒的要换掉,那就换一碟给夫人就好了,当时屋里的几个都可以作证的。夏梨,夏梨也知道。”
夏梨跪下看了一眼张夫人,低声道:“余姨娘的确是真么说过。”
道枫道:“爹,我们这里说都是空口无凭,还是报官让人来查吧。”
熊老爷烦道:“事关内宅阴私,人家不见得愿意管这事。”
“这事总要去说的,母亲是诰命,这里是伯府,我们要是报官,自然会有个交代的。要是查了出来,姨娘也可以脱了嫌疑。”
余姨娘咬牙道:“大姑娘,不用口口声声说要查出来,不就是认定这事是我干的,直接将我打死就行,何必这么麻烦。”
道枫冷笑;“我还真没认定就是姨娘,不管是谁,这事定要查个清清楚楚。”
跟着道枫的丫鬟们进屋后一直在屋角站着,这时有些骚动,道枫还没来得及看情况,春桃拉着青蔷站了出来,两人突然跪下哭着就瘫到了地上,春桃哭道:“早上我和青蔷按老爷吩咐的去茶房装了一盒点心,洒上了这种花瓣,姑娘已经送给宣国公府的姑娘了。”
“来人!内院的都给我看好了!一个不准出去!”熊老爷当时就冲出去了,喊道:“还不快备马,去宣国公府!”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春桃和青蔷已经在地上哭的快晕过去。余姨娘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看着道枫道:“大姑娘,您可听清楚了,这玩意是早上就放在茶房的,大姑娘自己的丫鬟都加到点心上了,大姑娘还亲手送到了宣国公府上。”说着,伸手去拉一直站在一边的道柳,“柳儿过来。”又对张夫人道:“夫人,我们先回自己屋里待着。一会要是宣国公府的人来抓人,就让人到我屋里来找,我们娘俩好歹死在一处。”说着就带着道柳走了。
张夫人全程一句话没有说,两人走了后,起身进了卧房。何姑姑和何姑娘跟了过去陪着。
茜草和惠草相互看了看试探地问道枫:“大姑娘,我们几人先回屋看看余姨娘和二姑娘。”道枫点头,鄂姨娘在一边道:“回去好好看着,别让姨娘做傻事。”两人应下,跟着余姨娘和道柳的一群人就退了出去。
鄂姨娘回到位置上坐好,吩咐:“都愣着做什么,把地上的花捡起来吧。”几个嬷嬷就出来捡地上的柳叶桃花瓣。边上凌姨娘已经在抹眼泪了,“完了完了,要是宣国公府的人吃了就全完了。”
屋里其他丫鬟们也有好些已经在哭了,道枫木然回坐,看着趴在地上还在哭的春桃和青蔷,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