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随流水,秋叶逐西风。山中无岁月,人亦不知年。
元天英闭关结丹已经五年时间,但闭关室内毫无动静。她的师伯,师父等在外面,说着急吧,不准确,说不着急吧,也不准确。
他们又不能放出神识察看,怕惊吓到她,出意外。这不看看吧,又实在是悬心。内心各种纠结。好不容易,才按下放出神识察看闭关室的念头。
元天英结丹来得突然,闭关也匆忙。师父给她准备的丹药没来得及送到她手里。而师伯,以为师弟肯定有丹药给他的徒儿,所以,压根没有想起给师侄一些丹药什么的。而元天英,她自己慌乱中,也忘了丹药这回事,再加上,师伯,说是师伯,可对于她来说,还是一面未曾谋的陌生人。就算给了她丹药,她也不敢吃。
元天英进了闭关室,放下阵法,也放下所有对未知的担忧。没人给她讲过如何结丹,她只能摸索着来。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后来人,有前人的经验,那世上第一个结丹的人呢,人家也没有经验,别个不一样结丹了。她就权当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元天英不知如何结丹,只觉得丹田,经络,穴窍都胀得发痛。她只有不断运转功法,不断将灵液压缩,忍着胀痛,一遍又一遍,一轮又一轮地运转,压缩…丹田里的灵液越来越稠,都快转不动了。
她拼命运转,不断挤压,真是,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不敢有一分一秒的放松。不停地挤,不停地压。
渐渐的,这成了一种本能,丹田在经受挤压,经络穴窍也在不停地经受挤压,外面有灵气不断的涌进皮肤,经络,穴窍,她不断地,一遍遍地,周而复始,循环无穷地运转功法,精神力跟着功法运转,也一遍遍地粹炼全身…
元天英忘记了一切,她机械地只知道不断地运转功法,挤压灵力,丹田。
她的识海也如丹田一样,不断被挤压,从外海成内海,从内海成湖泊…颜色更深浓,灵魂也在不断收紧,挤压,收紧,真灵更结实了,渐渐的增大了一圈,那个坚硬的内核,原来花生米大小,如今,乒乓球大小…
一切都在不断地变化,元天英的意识有些迷离,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梦境。
在梦里,有一个也叫元天英的女孩子。她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尽管家境贫寒。
从小学到高中,她一直是班长,以至于她有个绰号,叫“老班长“。
她是市三好学生,市优秀学生干部。她协助班主任管理班务,管理同学,帮助成绩差的同学补功课。
她劳累着,但她很快乐。她切实地体会了什么叫做“助人为乐“。
进入高二了,学习更紧张。每周六中午的班会课改成了自习课。
班主任要她带领同学们读课文,或者读英语。
那么一个周六的中午,自习课上,她在台上领读英文,下边有同学看小说,有同学睡午觉,也有同学,挤眉弄眼地,用手势和眼神交流。
元天英知道,夏天中午的时间,人容易疲倦,其实,她也不愿意周末中午这样耽误自己的时间,但老师的吩咐,总要完成。
一位男同学,长的很英俊,打扮很时尚,他坐倒第二排。老师有说过,后面二排的,都是有关系的,都是进来混个高中文凭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多管他们。
元天英没管他与同桌以及后面同学的窃窃私语。可是,当自习课进行到一半时,他站起来使劲地往窗外看,还大声地笑着叫别人看…引得所有同学都转头看向他。
梦里的元天英很生气,她觉得她的努力,她的辛苦,没有得到尊重,当时,她强压不住心头窜起的火苗,讥讽地问,“那位同学,你看什么西洋景?值得如此激动。“
她的话,激起了同学的一片窃笑声。那位同学有些难堪,恨恨地看了元天英一眼。她当时没在意。
过后,元天英就更没有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学习实在是太忙。可是,她不知道,她得罪了的那位同学伙着另一位同学,暗地里打探她的信息,寻方设法地找机会,企图毁了她。
高二下学期。学习更紧张了。元天英已经减少了在礼拜六下午回家的次数,她要抓紧时间学习,她想考新华大学。
元天英家在山村,一般一个礼拜或两个礼拜就得回家拿一次米,拿一点菜或菜钱。那一个礼拜,她没有饭票和菜票了,钱也只剩几毛了。她必须要在周六下午回家,礼拜天再背着米,拿些炒好的酸菜,一些零用钱回学校。
那个周六的下午,因为数学老师拖堂了,她没能赶上最后一班到公社的公共汽车。她只能坐到区里的车,下车要走14公里的路程到家。
没到公社已经天黑了,经过一个小竹林时,她被从里面钻出的两个男人捂着嘴,拖进了小竹林,被一阵毒打并强奸。
她拼命反抗了,但因出乎意料,失了先机,人也又累又饿,实在无能扭转局面。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认出了伤害她的人。
她告诉老师,想报警,老师劝她,说那位家里有权有势,报警的话,后果不知道,但她和她的家人会被报复,甚至无法在公社和村里立足了。
元天英想想父母,想想二个姐姐和二个妹妹。她知道,不是她的错,但一切后果都只能由她与家人甚至亲戚承担。
以地球上八十年代末的世态人情,她看得清楚报警后的后续,她不敢赌。
尽管心里悲愤的什么似的,她也不敢让乡邻知道她被同学强奸了。唾沫会淹死她的亲人,闲言闲语会让父母抬不起头。姐姐妹妹也会因为这事情影响婚姻,人生。
老师让她息事宁人,努力读书,考出去了,有能力以后再说。她听了老师的建议。更加努力读书,可天不怜她。
她怀孕了。这事对当时的她来说,比天塌下来更可怕。她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因为女儿怀孕,就以为她不学好,本就嫌弃她是个女娃子,不想让她读书。
那一回,她的父亲就让她退学,更是将她打得遍体鳞伤,近乎毁容。她拿着母亲给的二十元钱,独自去医院,打掉孩子,独自去学校办休学,希望自己出外打工赚到钱再继续回学校读书,但学校不愿意,一定要家长签字同意才能办理休学。
她很无奈,已经求了无数次父亲了,也无法得到继续上学的机会。
她黯然离开学校。身无几文钱,也知道求不来学校同意的元天英只能自动退学,就在市里当了一段时间的餐厅服务员。
从此,她的人生轨迹全部改变。后来,她存够了远走高飞的路费,她约了那两个害她的同学出来,结果了那两人的性命,伪装成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