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因为身体不舒适,让太医诊治了后,便是在永安王府的客房里歇息着。
时辰也差不多了,出宫半天,太后打算要回宫了,而晏轼尧虽有心要留在王府里,却也没有理由不跟太后一同回宫。
等皇上太后回宫后,众夫人领着姑娘们也都纷纷告辞,这扰了半天了,大家也都累了。
大夫人也打算带着姑娘们回府。
永安王妃便是很抱歉地跟大夫人道:“这真是不好意思了,本来是想着大家赏赏花热闹一下,谁知倒累着你们的姑娘了。”
大夫人有些受宠若惊,笑道:“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今日太阳太毒辣,谁也不想的,刚才太医也诊治了,没什么大事,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别说是没事了,就是有事,王诗今天也赚尽风头了。
不但赢了这闻香识花的游戏,还能让皇上亲口请御医来诊治,好生嘱咐,这样的出风头,足够王诗能够成为近日热门的话题了。
她想着便是有些不屑与冷笑,没想到三叔子为人耽直正派,身为她的宝贝女儿的王诗却是这般有心计,她出风头不要紧,可是这样的使伎俩,岂不是让别人看不起她们王家的姑娘吗?
永安王妃倒也没再说什么,与大夫人说着话,便往王诗歇息的客房去,王家的几个姑娘都在那儿呢。
晏清嫣去换了套衣裳过来,打算再去看看王家那个被太阳晒中署的姑娘后,她也要回府去的。
刚走进那个回廊里,她的脚步便是顿了顿,微微皱着眉看着廊檐下的两个人。
晏庭钧手拿着一个白色瓷瓶,看着面前的王紫,道:“这药是宫中的御药,对刀伤之类的创伤有很好的疗效,你的伤既是受我所累,那这药你就拿去,也省得我心老是觉得欠你什么似的,别扭得很。”
他眼里有笑意,语气倒像是怕欠下了人情债,其实他只不过是不好意思说担忧她的伤,活了十八年,从没去关心过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姑娘家,这心里总是怪怪的。
王紫看着他,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心想他该不会以为自己会把这个当把柄来拿捏他吧,她像这样的人吗?
她低垂着头,接过了瓷瓶,手里轻轻磨搓了一下,上面还有刻的兰花的形状,笑道:“那咱们就两不相欠了,上回我是有意想要你多吃一点苦,挫挫你的纨绔子弟的脾气,而今天我也因你而受了一点无妄之灾,你既给了我这瓶宫中御药,我们之间过往的恩怨那也就一笔勾消了,下回你可不能再想着拿我来戏弄了。”
“我像是那么记仇的人吗?”
“你觉得呢?京城恶刹,不是传闻说的有仇报仇吗?”王紫笑道:“那我就先进去了,谢谢你的药。”
晏庭钧笑笑,看着王紫走了回去,他将目光放在回廊外的槐树下,想着今日的事情,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有些乐趣。
而晏清嫣看着这一幕,微皱着的细长的柳眉便是微微松了开来,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站在原地静静地思索着王家的这个姑娘,和刚才晏庭钧在花园里的一举一动。
她身边的丫环揣测到了她的心思,于是笑道:“世子好像对这姑娘有些不一样呢,王妃这回可是要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