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好命!”春水也笑道:“姑娘心善,尽管有时也有些麻烦,但您没瞧她们都是达官贵人么?别人想认识一下还费尽心机呢。”
两人说说笑笑,也不打算急着回去听戏,就在柳树边的亭子里坐着,看看园子风景,也顺便将刚才吃席时喝下的几杯酒散一下酒气。
司马言非进了司马嬛嬛的院子,那院子自是环境讲究的,两边的台阶下,摆了许多的盆栽,为讨皇上的喜欢,这些盆栽是照着皇上从品花阁搬回宫的也照搬进了她的院子。
回廊下还挂着几个鸟笼,养了几只名贵的鸟儿,这是司马嬛嬛解闷的打发时间用,丫环打起帘,司马言非进了房,便见司马嬛嬛正对镜出神。
“嬛嬛。”他叫了一声。
司马嬛嬛方才回过神,转身站起,看着司马言非,被情愁折磨的苍白面容上勉强地扯起一丝笑容,笑道:“二哥,你来了。”
她莲步轻抬,款款走过去,请他坐下。
司马言非打量着她,眼里有哥哥心疼妹妹受感情困扰的怜惜,他道:“你瘦了,该多吃点,最近睡不好么?”
司马嬛嬛不听则已,一听人问起,便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轻轻摇了摇头,拿手帕拭眼泪,勉强抑制着难受,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心里难过。”
她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哀求道:“二哥,你帮我忙,你去问问皇上,皇上心里有没有我?”
司马言非嘴边的笑变得有一丝悲哀,他心疼司马嬛嬛,皇上若心里有她,早让她进宫去了,何必自欺欺人?
但他还是笑道:“好,二哥会问的,你好好吃饭,回头我让太医开点安眠的药给你,你吃了会好睡一点。”
司马嬛嬛便有些笑了,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二哥刚才有没有见余妹妹,她刚才还问起你呢。”
她带着希冀地望着他,董华余和她是同病相伶,她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忍不住要替她打听一下。
司马言非笑着,没说话,端起桌上的茶盅慢慢喝了一口,却是不答,只是道:“你叫我过来,恐怕还有旁的事要我帮忙的罢。”
司马嬛嬛有些失望,二哥还是避开了,想着董华余追逐他身影的眼神,她便觉得二哥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受,是否男子无情起来总是会这般心狠?
情份总该有的,余妹妹是他们的表妹,她还记得幼时大家一起玩耍的情景。便是心生不忍,总不自禁将二哥对董华余的态度套到皇上对她的态度上,怕他亦会待她如此。
女人陷在爱情患得患失里,总是会多愁善感得心格外柔软,对同样陷在饱受爱情相思的同病相怜女人,总会格外怜惜,将她拉在自己悲苦的阵营里,天秤的称亦会不自觉地倒向她。
“我想叫你帮我找一副王四姑娘的画像来,她今日没来,但我总想瞧瞧她是什么模样。”
她终究不敢问,怕问出的答案伤了董华余之外,亦会令她胡思乱想。
司马言非这回却没有以往的立刻答应,沉吟了一刻,他方才抬眼道:“即使你知道她的容貌,那又能如何?比你貌美,你会难受,比你不如,你会伤心。皇上若喜欢她,那是爱她的容貌吗?皇上若喜欢你,那也只会是喜欢你这个人。后宫不缺年轻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