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一时间竟忘记了如此做会受到金姑姑的严厉训斥,一个个忍不住的大声惊呼议论猜着。而金姑姑也放佛忘了众女那不合规矩的样子,沉着一张脸定定的看着地上那表情放佛更加痛苦的女子身上——鲜红的血液从腿部流出染红了裤子,红彤彤的透着一股黑。
“把她扶起来,带走。”金姑姑沉声命令着那两个大宫女。转首看向其他众女道:“今天的规矩就说到这里了,大家都回去吧。记住,除了这院子以外,哪也不能去。”
众女的神情大都是惊讶状儿的,怎么说散就散了,这可还没到晚上呢....而且这个留了这么多血的人是要带到哪里去?是去找人救治吗?还是.....
夏青青的心神也是一阵激荡....,看来那不安不是假的,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从金姑姑的言行看来,是知道些什么....最后说要把她带走,是要隐瞒什么吗?
“哟!怎么一个个这么吵吵嚷嚷的,如此不合规矩!这可不像金姐姐你教出来的人儿啊。”虽然人未至,声先到。但是夏青青明显的看到,金姑姑的眼底一闪即逝过一丝阴暗。
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让众女一个个醒味了过来,收起了那议论纷纷的势头,有些忐忑不安的站着,惶恐自己会因此而受到处罚。
金姑姑收起了那暗沉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花妹妹来了,稀客稀客。是司寝大人有什么吩咐让花妹妹来传达吗?”说罢,迎向那浮现而出的人影,身体则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其向后看的视线。
这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应该有三十余岁的女人,看起来圆头圆脸的但那身子却显得格外纤瘦,背后则还跟着一名宫女。经过这些天的规矩教导,夏青青已经知道了,这宫里的宫女也是有大宫女和小宫女分别的。而这位穿着红白色服制的宫女,应该是个大宫女了。而看这位姑姑只带着一位宫女的样子,只怕品级应该比金姑姑低,不是二等女官就是三等女官了。
“哟,姐姐这话说的。难道司寝大人没有吩咐,妹妹就不能来串串门了吗?咱们姐妹俩多年的情谊了,姐姐不会不欢迎妹妹吧。.....咦,姐姐的那两个宫女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么呀....呀!血!”“如妃说人死在钟粹宫里,认为此事是敏淑仪干的,而敏淑仪说,她也不知道香兰为何会突然死在她的钟粹宫里,此事不是她干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不知玉婕妤你有何见解啊?”
听完金玄暨的描述后,琳琳转过脑袋,淡淡的扫了苏曼玉一眼,见她面色沉重,看到自己望来后,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似乎不敢面对自己的目光。
琳琳看到这里,心中冷笑了三声,暗道: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本打着一石二鸟的计划,准备把自己和如妃一网打尽,却没想到最后阴沟里翻船,反而自己落了难。如今是生是死,已经全然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了。
不过如今琳琳还并不准备让苏曼玉就此被如妃斗垮,因为相较于苏曼玉带给自己的威胁,如妃才是她现在的心头大患。所以在彻底的铲除如妃之前,琳琳还并不准备完全跟苏曼玉撕破脸,对她落井下石。
至于琳琳接下来要不要帮助苏曼玉脱困,就得看看等会哪边给予的证据更充分了。
毕竟琳琳虽说没准备跟苏曼玉彻底撕破脸,但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救出苏曼玉,让她摆脱眼下的困境。
无论今日是苏曼玉落难,还是如妃落难,对于如今的琳琳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为这两个人,都将是她将来立志要铲除的目标。
想到这里,琳琳对着金玄暨蹲了蹲身道:“启禀皇上,不知您可否告诉臣妾,这第一个发现香兰之死的人是谁?”
“是红袖。”不等金玄暨反应,如妃就替他回答了琳琳的疑问,颔首道:“本宫已经询问过了,红袖是钟粹宫里负责在主殿外洒扫的粗使宫女,因为小厨房里负责劈材烧火的粗使太监小李子曾经欠过她一些银子,可是一直借口推迟没还,所以今日她特意一大早,准备去柴房里找他,让他赶紧把欠下的银两还回来。可没想到当她到达柴房后,就突然发现了吊死在里边的香兰。”
“红袖惊慌失措之下,觉得此事兹事体大,便赶紧跑去养心殿禀告给了皇上,然后皇上知道此事后,认为死去的香兰是本宫宫里的人,事情牵扯到本宫,所以就又赶紧派人过来禀告给了本宫。而就在刚刚不久,本宫与皇上便到达了钟粹宫,跟敏淑仪询问详情。最后认为这件事情与敏淑仪逃不了干系,香兰的死绝对与她有关。”
听完如妃的描述后,琳琳不禁在心里赞道:当真是好周密的计划啊,让人找不出一点差错来。若不是自己早就从苏曼玉的口里知道,这红袖和小李子都是如妃安插在钟粹宫里的眼线,不然恐怕如今也会相信了如妃的说辞,认为香兰的死即便与苏曼玉无关,但也绝对与她逃不了干系。
不过琳琳既然知道了事情背后的真相,那她自然不会相信如妃的这一派虚假说辞了。不过她知道真相没用,重点还是得让皇上知道才行。
似乎是为了应征琳琳的这个想法一样,只听金玄暨出声道:“根据红袖的禀报可以得知,当时柴房内除了香兰以外,就别无他人了,所以红袖便是第一个发现香兰之死的人。而香兰既然是死在钟粹宫内的,那这件事情若说完全与敏淑仪无关,实在是有些不可能。敏淑仪,若你不能说清楚,香兰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宫里,吊死在你后院柴房的话,那朕也只能暂时先把你禁足在钟粹宫内,等到朕查明真相后,再另行处置。”
“皇上,臣妾冤枉啊!”苏曼玉重重的叩首一拜,悲声道:“臣妾还是那句话,臣妾为何要劫走香兰,又为何要害死香兰?若这件事情当真是臣妾做的话,那臣妾又怎会如此不小心,把她关在柴房里后,就让她独自一个人呆在里边,不管不问,直至最后上吊自杀被人发现,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臣妾虽然愚钝,但却不傻,臣妾绝不会做出如此错漏百出的事情,这件事情绝对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意图陷害臣妾!臣妾一无害人的动机,二无害人的能力,若说此事是臣妾做的,那臣妾当真是比窦娥还冤啊!臣妾可以对天发誓,此事当真不是臣妾所为,还请皇上明鉴!”
听完苏曼玉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后,金玄暨的心里也有些触动,一时间倒是有些相信了苏曼玉的说辞,认为这件事情兴许与苏曼玉无关,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意图陷害于她。
“这件事情,朕认为......”金姑姑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菊柳两人早已把那流血女子带去后院的一个地方先行安置了,如今就站在自己后面,哪有什么什么鬼祟的人影。地上留下的血迹刚刚更是被自己给挡的严严实实了。这睁眼瞎话说的,看来当真是有备而来了!还没等金玄暨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如妃就直接打断道:“启禀皇上,臣妾认为这件事情已经再清楚明白不过了。敏淑仪说她没有害人的动机,没有害人的能力,当真是荒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