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坐在院子里的耿星河忽然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李成蹊回来,满心欢喜地起身开门,却望见眉清目秀的少年手中提着药,一脸平静地站着。
“我是风景暖,知晓府上有人受伤,特来送药。”
耿星河想也不想,甩手关门。
他一手抵住门板,笑容可掬道,“是封宣侠遣我前来。”
耿星河面露疑惑。
“他是你的舅舅,这件事洞溪里知之甚少。”风景暖说道。
耿星河犹豫不决。
“他说你后背肩骨有个像鱼尾的旧疤。”风景暖接着说道。
耿星河立马放行,勤快地接过药,大声喊道,“姜御景,给我滚过来去煎药。”
姜御景立刻跑过来,瞅见风景暖,眼神一亮,面色羞红地接药,然后跑去厨房煎药。
耿星河热情地邀请他坐下,为他斟满茶杯,“风公子来我洞溪里有何贵干?”
风景暖听他称呼,有些别扭,却也没有反驳,而是嗓音轻柔地回道,“散散心,解解闷。”
耿星河一听,甚是惊讶,居然还有人七月份来我洞溪里散心游玩,怕不是个傻子,只不过他远来是客,也不好说什么,强颜欢笑道,“风公子开心就好。”
风景暖见他眼神有异样,头一次觉得大开眼界,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个男儿身?
“星河,开门。”
就在这时,李成蹊在门外高声叫道。
耿星河告罪一声,起身去开门。
“你见着风姑娘没?”李成蹊见面就问道。
耿星河摇摇头。
李成蹊眼神困惑,陪着他往里走,顺便说了遍路上的事情。
原来封宣侠早已知晓四人的闹剧,早早买了跌打药,让风姑娘代为送回。到了药铺,李成蹊也才知道这件事,顺路去了趟客栈,耽误了一小会,这才匆匆赶回。
耿星河引着他见风景暖,大方地介绍道,“这是风景暖风公子。”
李成蹊第一眼看到他,差点也以为是男儿身,忙不迭地改口说道,“我是李成蹊,见过风姑娘。”
风景暖这才展颜一笑,暗自庆幸不是耿星河这种瞎眼少年。
“迎朔阁风景暖见过李公子。”
李成蹊玩味地看了眼耿星河。
耿星河面色通红,眼神古怪地看了会她,“我怎么没看出她是个女儿身。”
风景暖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李成蹊赶忙拽着他的衣袖,歉声说道,“风姑娘大人有大量,切莫计较星河的无心之失。”
耿星河犹在坚持,“我确实看不出她是个女子。”
啪!
风景暖忍无可忍,一巴掌直接甩出。
姜御景远在厨房都能听到这声嘹亮的响声,探头探脑地翘首以望,似乎对此早有所料,“先前看她就不是个男儿,星河还和她走那么近。”
李成蹊尴尬地别过脸,假装没见到。
耿星河大袖一卷,举手要打。
风景暖眉头一蹙,挺身上前。
咚!
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李成蹊急忙脱身,快步去开门迎客。
来者是正儿八经的姑娘装束,玉面照人,柳眉弯弯,一抹唇红更添美色。
李成蹊与她对视,双方皆一愣,没敢说话。
耿星河僵持不下,见机躲开,嚷嚷着吼道,“成蹊,怎么还不迎客人进门。”
门外的她笑了笑,嗓音温柔地说道,“李公子,还不请我进门坐坐?”
李成蹊不失礼貌地让了个身,请她进屋,同时也问道,“贺上窟没有与你同行?”
听到这个名字,她肩头微微一抖,不露痕迹地回道,“我与他暂时各行其是,并未同行。”
说完,她明显见到李成蹊的眼神有所失望,看待自己的眼神颇为怜悯。
她见着耿星河,秀气横生地行了个礼,“明月乡望春心见过耿公子。”
耿星河打量着她,良久才对身边的少女哼道,“有模有样,这才像个小姑娘。”
风景暖眉头一扬,颇为不屑地冷哼一声。
望春心见她神色不悦,遂礼貌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
耿星河刚想介绍,就听她脱口而出道,“我是谁关你何事?”
望春心浅浅一笑,识趣地不再追问,“春心来此,只为见一见耿公子,并无他意。”
“若不方便,另选他日再来拜访。”
耿星河看着生气的风景暖,再看看贤淑的望春心,感慨万分,但还是诚恳地回道,“现在确实是不太方便,你以后有空再来吧。”
说完这句话,耿星河一屁股坐在石凳,自斟自饮。
留下满脸尬笑的望春心,“那春心便不再叨扰。”
李成蹊见耿星河不说话,气笑地引着她走到大门,“星河一贯是这脾气,还请望姑娘莫放在心上。”
望春心闻声,放心一笑,“无妨,往日多有得罪,还望李公子莫记在心里。”
李成蹊摇了摇头,“望姑娘大可宽心,李成蹊是个知趣的人。”
望春心最后看了眼耿星河,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