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输他一局又何妨?
根老释然一笑,总算是借耿星河之口解了这一局,于是根老开心地笑道,“星河,你爷爷给你取的名字是真不错。”
耿星河开怀大笑。
耿爷爷与有荣焉。
根老挥了挥手,起身返回杨家客栈,又觉得不太妥当,遂挪身去往李子洞,恰好见着了潜心求学的贺季真。
“无妨,在此修行,与你有益,无须多礼。”
贺季真受命,心领神会,仍是心神超脱,起身见礼根老,“晚辈贺季真谢前辈传道之恩。”
根老侧身闪开,颇为欣赏地说道,“能教出寓教于行的杜振溪,果然非同寻常。”
贺季真拱手作揖,不敢接话。
根老又说道,“可惜不是我洞溪里人。”
贺季真难得说了句玩笑话,“洞溪里不过千人,已是龙马精神,鸾翔凤集,再奢求人人如我贺季真,岂不是天理不容?”
根老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贺季真见根老到访,知他定然有事在身,遂自闭五官,充耳不闻。
根老越发满意他的心性,亦朗声念道,“敬天礼地,拜洞谒溪;桃李敕令,本命归位。”
接下来的一段话,根老以神通一一读出,遂化为点点滴滴的露珠升空,继而融入李子洞的石匾内。
根老挥手散去禁制,对贺季真说道,“世间如你这般可怜人越多,世间如耿星河这般幸运儿越多。”
“前人积福,后世成荫,善也善也!”
贺季真自认为五官封闭,不受外界影响,没想到根老还是传音入耳,令他心有所动,正要起身回话,骇然发现自己还在打坐修神,哪里有过起身的痕迹?
根老回返客栈,莫得意蓦然回首,早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仍然守着解救兄长的念头,心境不为所动。
“根老,我如今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中?”
根老眯着眼看着他,任他猜测。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一旦莫得意熬不住心性折磨,一念作恶,这个心性之争自然迎刃而解。
莫得意惆怅地叹了口气,继续埋头给客人端茶倒酒。
根老满意地继续埋头假寐,暗中观察李成蹊的行踪。
“李成蹊,我是灞陵桥郁迢峣。”
李成蹊见之则喜,“巧了,我正好想找你和冯承当,还有张越岑。”
郁迢峣面露疑惑神色,“你找我们所为何事?”
李成蹊不回他,而是问他,“你拦住我,是想求战?”
郁迢峣摇摇头,“我找你是确认一件事,耿星河真的打败了秦却不?”
李成蹊想了一会儿,“这件事事出有因,若秦却不觉得是败,那就是败。”
郁迢峣依然不解其意,却没有继续追问,既然是事出有因,肯定是不便透露。
“你说说看,找我们三个有何贵干?”
“你还记得那天对梁为之出手的少年?”李成蹊问道。
郁迢峣自然认得那个少年,“我知道他是秋天漠的小少爷秋收万,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漠视侠义二字,行事乖张,极为不讨喜。”
“我想请你们为我拦住他。”李成蹊开诚布公道。
郁迢峣毅然拒绝。
李成蹊便没有再游说,越过他大步离去。
郁迢峣微微地松了口气,生怕他不知好歹地强行要他参战。
姜呼阚被抓,姜御景受伤,进入洞溪里的少年几乎无人不知。
秋收万不仅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众所周知,也特意卖了个口径让所有人知难而退。
正因如此,郁迢峣才会选择此时来问话。
我郁迢峣可以参战,但是你李成蹊要告诉我秦却不因何而败。
当然,李成蹊并未强求要他出战,只是随口一提便不愿多言。
“李成蹊,出了洞溪里,江湖高远,我郁迢峣自然会再来找你一战。”
对他的拒绝,李成蹊毫不意外,哪怕是梁为之不愿出手,也不足为奇。
直到快要进入耿家大宅,冯承当和张越岑也不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