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李成蹊手捂胸口,那把短匕犹在心窝。
“成蹊,我来救你。”风景异见状,连忙纵身跳入擂台,想要伸手拉他。
风景异这一入场,一身真气迸射而出,瞬间震慑住暗中蠢蠢欲动的少年。
燕子矶紧随其后,与李成蹊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此时,本该是获胜者的盛京华惊恐万分地捂着喉咙,一脸地难以置信,正指着李成蹊缓缓倒下。
“他怎么倒下的?”冉耘艾只觉得云里雾里,压根没看清两人拥抱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子良同样没看到那一幕。
岳牧野更是满脸惊讶,同时喜不自胜地说道,“没想到他竟然反杀成功,拿下来这场比赛,接下来该咱们登台了。”
说罢,他走下云梯,趾高气扬地推开大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近铁索。
期间,有人轻视地抓住他的肩头,语气轻蔑地笑道,“这不是昨日连出拳都不敢的岳姓岳大少爷?怎么今个伤好了,又敢出来蹦哒?”
岳牧野话不多说,轻轻地抓住这人的手掌,微微一用力,五指尽断,“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这一次,岳牧野登上擂台,用手心擦拭着铁索,火花溅射,无不彰显着修炼有成的泥胎身。
“众位可还记得我岳牧野的规矩?”
“规矩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但你说两句,指不准我能听一听。”有少年回话。
岳牧野侃侃而谈,大致把洞溪里的规矩说了一遍,最后李成蹊捂着胸口,忍痛着重地强调了下,“洞溪里希望来者是客,有德者留,无德者走。”
“洞溪里的规矩归根结底很简单,不伤人不杀人,不作恶不为恶。”
众多少年见着台上那位号称不破甲不可破的少年,心有余悸,只好点头应是。
毕竟岳牧野登场之时,背后站着整整三十位成年武者,正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敢不从啊!!!
“众位英杰,洞溪里的规矩,还望牢记于心。”
李成蹊让燕子矶去扒下胸甲,然后再让风景异扶着自己回到里屋,直到燕子矶后脚进屋,他才慢慢地拔出短匕,以真气流转堵住伤口?
“你早点用,何至于受这等皮肉伤?”燕子矶颇为不解地问道。
李成蹊慎重地回道,“若不是以伤换伤,别人怎能看到赴戎机的丑陋嘴脸,又怎么肯暂时放过我?”
归根结底,李成蹊并不想抛头露面,也不想掺和岳牧野的野心勃勃,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这一次是不破甲,下一次会不会是必中之剑?李成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能好好活着,干嘛要去拼死拼活?
没看武力卓绝的袁安生都暂时销声匿迹,不见踪影?自己初出茅庐的少年还是低调些好。
正交谈间,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李成蹊只好忍痛让伤势蔓延,对燕子矶吩咐道,“三拒再准入,不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燕子矶嗯了一声,然后去打开门,正是高谈阔论过后的岳牧野。
“燕昭侠,我等想。。。”
燕子矶不等他说完,脸色一冷,“若不是你执意起擂,李成蹊如何受伤?何况他此时身受重伤,谢绝见客。”
“大胆燕子矶,牧少爷乃是洞溪里最尊贵的少爷,你区区一介外人,岂敢放肆?”秋子良怒声叱道,
燕子矶闻声,脸色一变,只好略带委婉地回道,“实在是伤势太重,不宜见客。”
“我等有伤药在身,保管他安然无恙。”秋子良又说道。
燕子矶吞吞吐吐,不肯让路。
冉耘艾性子一急,一拳递出,“不识抬举,真以为区区昭侠算个什么东西?”
燕子矶不闪不躲,硬是吃了这一拳,重重跌坐在院内。
岳牧野看了眼冉耘艾,疑惑不解。
秋子良在旁说道,“牧少爷,速度进屋,以防不测。”
岳牧野只好打消念头,火速进入屋内。
此时,风景异正在为昏迷不醒的李成蹊包扎伤口。
秋子良上前推开他,一把撕掉布条,正好见到血淋淋的伤口,忙从怀中掏出药丸,一把塞入李成蹊的口中,低声呵斥道,“习武之人气机不散,血气不易外流,你这等包扎手法容易让他伤口腐烂。”
风景异怒气冲冲,不敢说话。
岳牧野面无表情,随手抛了一袋银两,转身离开。
冉耘艾神色凝重,低骂了声,“泥胚子,活该受罪。”
秋子良四下张望,不见黄罗伞,也跟着他们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