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你哪根筋不对头,和那么个怪人招人,瞧他那样子我就觉得心里头有点慌。”见通眉武者离开,宋少连才从陈小胖的背后跑出来,捂着胸口小声说道。
“那人瞧着不咋样,但人品不坏。爹说这人若是在咱们这遇着了麻烦,让我能顺手帮一下就帮一下。”
宋少连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猛地趴到陈小胖的背上,耍赖地叫道,“小胖,我好累,你背我走走吧。”
“陈叔叔说,要助人为乐,现在可不是要帮我?”
陈小胖本来是想用力震开他的,听到这话觉得貌似有点道理,索性任他赖在肩头。
“你说成蹊,这小子会不会长高长胖了点?”
“会个屁,就他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钱袋,不哪天被悄无声息地冻死街头,都谢天谢地嘞。”
“我说,你怎么就不能盼着点人好?”
“我这实话实说哎,不信你回头把这话说给少师听。”宋少连嘿嘿劝道。
正在院中打拳的李成蹊猛地打了个喷嚏,心神不快地放下拳意,郁闷地走到石桌边上。
独自饮酒的风景异瞧着他这副模样,不解地问道,“你这是突然受了风寒?”
“不知为何心头不痛快,我想多半是某个人又在咒我。”
风景异笑了笑,不予置评。
若是咒人真能叫人心神不宁,那我的对手岂不是要叫我时时刻刻走火入魔?
“成蹊,来,陪我去趟客栈,我估摸着根老能给我找着枪头。”燕子矶也不知在屋内怎么捣鼓的,居然真让他给弄成了枪身。
“燕兄真乃世间高手。”风景异瞧着朱红色的枪身,由衷地佩服道。
燕子矶洋洋得意,拉着李成蹊就往外跑。
“桃花鱼,不准备再去看看?”李成蹊一边跑着,一边问道。
“不看了,本昭侠朱枪在手,管他何人,一枪挑之即可。”
“朱枪再强,终是外物,桃花鱼可是性命相连。”
燕子矶哼道,“根老当初所言,或许并非让我去取桃花鱼,而是让我找根枪身,毕竟不倒金枪没了枪还怎么不倒?”
李成蹊笑而不语。
两人一路狂奔,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客栈。
莫得意双眼明亮,显然不在修行中。
在他边上,贺上窟独自坐在门槛,愁眉苦脸。
燕子矶也没精神去调戏他,自顾自地跑去找根老,“根爷爷,根爷爷,快给孙儿找个枪头。”
根老见他到来,那尾桃花鱼还在李成蹊的肩头转悠,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抽起长棍就往他头上狠狠敲了几棍。
“怎样,根爷爷,这棍身不错吧,我觉得用着挺顺手,就给他顺了回来。”挨着打的燕子矶厚着脸皮笑道。
根老掂了掂枪身,还真别说,出奇地合乎心意,“白瞎了老头子给你的机缘,去了好几次都抢不着。”
燕子矶尬笑着,“根爷爷,我这叫随遇而安。”
根老冷笑了一声,又冷不丁抽了他一棍,“还真别说,抽你的时候,用着挺稳当。”
燕子矶立马急了眼,失声痛哭道,“根爷爷,这是你孙儿的宝贝枪身,可不能拿去当打狗棍。”
对他的这种态度,根老反而没有流露丝毫不满或者惊讶,就是很平静地笑道,“油嘴滑舌,枪身先放在这,回头我找人给你试试看。”
燕子矶开心一笑,“谢谢根爷爷。”
莫得意在边上呸了一口,骂骂咧咧道,“没出息的家伙,到嘴的鸭子也能飞。”
燕子矶也不生气,转过身去搂住他,一脸亲近地说道,“小兔崽子,你能跟在根老身前修行,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莫得意理直气壮地回道,“要不是念在这一重关系上,我早就一刀劈了你。”
燕子矶哼道,“有本事等我朱枪到手,咱们再来一场。”
莫得意一口否决道,“我的刀不见血,不回鞘。”
燕子矶哼哼一声,还想说话,李成蹊一把给他拖回来,问向根老,“我要怎么安置他?”
根老佯装没听到,趴在那呼呼欲睡。
李成蹊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追问。
“贺上窟,你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趁早扔了趁早了结。”燕子矶不去撩拨莫得意,又转头去招惹贺上窟。
正郁郁寡欢的贺上窟猛然起身,一瞬间一拳击中他的腹部,然后侧身一脚连着李成蹊一起鞭飞。
“真是无妄之灾,挡都挡不住。”李成蹊一脸茫然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死死按住燕子矶的肩头,“别逼我动手揍你,有损形象。”
“我实话实说,凭什么要捱这一脚。”燕子矶不满地哼道。
“就凭你嘴巴不干净。”
这句话当然不是李成蹊说的,也不是莫得意说的,更不是在场这里人说的。
“小崽子,我看你是不知花儿为何那样红?”燕子矶挣脱束缚,突然间冲到说话之人的背后,一手将他给拽下来,再一巴掌给他狠狠地按在地上,面朝地面,朝着他的臀部噼里啪啦地来了几巴掌,余气未消地哼道,“小崽子,知不知道错了?”
就在这时,燕子矶突然心头一跳,忙将说话之人护在身下。
原来是浓浓雾色中,两道白影匆忙现身,手持利刃直取少年性命。
莫得意与贺上窟刀剑连忙出鞘。
李成蹊骇然失色,大喊一声,“小心,有人行刺。”
然而,利刃的速度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笔直锋利地分别穿透目标的后背,直达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