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少侠仗义执言,我连海平在此谢过。”酒鬼武者拱手抱拳,高举过头顶,重重一弯腰。
曹涪陵上前扶起武者,神色诚恳地回道,“要谢也是吴少侠,若不是他肯松口,我哪里敢拦他出手。”
连海平也是个爽快人,谢过曹涪陵,再转身向黑袍武者躬身致谢,“连海平谢过吴少侠。”
黑袍武者大袖一挥,侧身躲闪,语气谦恭地说道,“连武者仗义出手,虽时机不当,可侠心昭日月,叫我好生佩服。”
连海平一摸额头的汗水,一脸庆幸地回道,“酒劲上头,想要英雄救美,哪里谈什么侠气。”
黑袍武者一声轻笑,便进了客栈,不再与人交谈。
燕子矶将武者抛给穆蓝荡,“人还你,还望海涵。”
穆蓝荡冷哼一声,纵身接过他,大步走向柜台,随手拍了一个钱袋在上面,“老掌柜,给我来一间客房。”
根老掂了掂钱袋,一脸堆笑地回道,“好嘞,好嘞,二楼最里面那间请。”
说着,他抛给燕子矶一串钥匙,“小三儿,给客人带上楼,安排最好的房间咯。”
燕子矶俏皮地接了钥匙,口上喊一声好嘞,一脸客气地跑到穆蓝荡的前边,躬身一邀请,“客官,还请楼上去。”
穆蓝荡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才憋出来那么一句话,“老掌柜的,我算看出来洞溪里的强势了。”
根老浅浅一笑。
燕子矶这边催促道,“贵客,楼上请着。”
穆蓝荡背起武者,闷哼一声,就和燕子矶上了楼,途径楼梯口,正好望见赘婿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颇为不快地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
赘婿揉着下巴,啧啧称奇。
燕子矶只在边上候着。
穆蓝荡瞪了他半天,赘婿也不为所动,然后就气呼呼地一头扎进房内。
燕子矶下楼的时候,恭敬地赘婿抱拳敬礼,“姑姑在时,对前辈多有敬言。”
赘婿摆了摆手,“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糟蹋了一身好筋骨。”
燕子矶也不上心,自顾自地下楼去忙活。
曹涪陵正领着定窑登楼,与他擦肩而过,一脸笑意地说道,“莫怪好兄弟不客气啦。”
燕子矶一脸茫然,笑着给了他一拳,“兄弟俩客气啥。”
曹涪陵受了这一拳,与他拱手错开。
燕子矶不明所以,去了柜台问根老,“曹涪陵那小子莫不是脑筋出问题咯,在楼道口和我说了莫名其妙的几句话?”
根老斜眼看着他,“他脑筋肯定没问题,而且机灵的很,倒是你脑筋缺了根弦,我回头问问他俩有没有法子给你补一根。”
陈小胖笑嘻嘻地接道,“补不了补不了,人笨救不了。”
宋少连嘿嘿直笑,那笑容就像个小傻子。
此时曹涪陵走进屋内,与黑袍武者开门见山道,“李……吴方隅,我要买你的那尾桃花鱼。”
黑袍武者脱了一身黑袍,露出真容,笑着回道,“你怎么知道我身怀桃花鱼?”
定窑适时上前,“凭我这双眼睛。”
“目类神通?”贺上窟在旁问道。
定窑重重点头,然后自我介绍道,“我乃徵阳宗武隆卫定窑。”
贺上窟惊讶不已,回想那日他替燕子矶出战,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武隆星,难怪当日能技压群雄。”
曹涪陵则不矫情地承认,然后向李成蹊自信十足地说道,“你的桃花鱼既然没给燕子矶,想来是要待价而沽。那么我不妨明说,整座洞溪里到访的武者,无人敢出价比我更高。”
“曹涪陵,你知道我从来不与人客套,所以我今日明白告知,这尾桃花鱼绝不转卖他人。”李成蹊言辞坚定地回道。
曹涪陵拍掌称好,“你只管说,这尾桃花鱼如何肯送出。”
李成蹊不予回应。
曹涪陵说道,“若你肯让出桃花鱼,我愿恳请师尊收你为徒。”
李成蹊仍是不予回应。
贺上窟大吃一惊,对李成蹊解释道,“徵阳宗乃是龙阳洲镇洲大宗,其宗主更是龙阳洲唯一的界首大能,若你能侥幸拜入宗主门下,不说是一步登天,也算是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变凤凰。”
“届时,整座洞溪里将再无人敢来冒犯。”
李成蹊神色平静地补充道,“相对应的,我洞溪里也是徵阳宗的私有地界,而我洞溪里子弟再无自由可言。”
“你们都不懂我洞溪里,所以你们永远不懂我们这些少年到底作何想法。”
曹涪陵十指相扣,对李成蹊的拒绝并未恼羞成怒,而是耐心等待地问道,“你只管开口,若我做不到,绝不强求。”
李成蹊依旧不曾开口提出要求,而是眼神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曹涪陵,这尾桃花鱼要用之何处?”
曹涪陵不假思索地回道,“赠予我的武隆卫定窑。”
李成蹊小小地惊讶一把,“难道你不知桃花鱼对你也大有裨益?”
定窑更是目瞪口呆,一脸惊骇地望着他,“少主,万万使不得。”
曹涪陵示意定窑静心,再镇定地和李成蹊说道,“这尾桃花鱼于我有益,但与我心意不合。”
“我曹涪陵从不求一人独占天下机缘,只愿我日后登高有人可与我把臂言欢???”
贺上窟气急败坏地哼道,“愚不可及,桃花鱼怎能如此儿戏?区区武隆卫如何当得起桃花鱼!!!”
曹涪陵一声嗤笑,“你贺上窟三番两次为望春心讨求桃花鱼,难道就比我曹涪陵好到哪里?”
贺上窟面色涨红,“春心乃是我心头好,更是月女。”
“依你所言,望春心若不是月女,你就不再喜欢她了吗?”曹涪陵一脸笑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