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少年眼神低垂,“野兽不是人心,没那么难以揣摩。”
剑客不予置评,大步往前走去,颇为怀念地说道,“再走个七八里地,差不多到了处村落,有位老人家的酿酒手艺真不错,辣中有甘,让人回味无穷。”
画阿酒抱着鼩精冷哼声,“我家的酿酒手艺也不差,你等着瞧好了。”
剑客抱着后脑勺,不以为然地吹着口哨。
画阿酒气的吹眉瞪眼。
唯有少年眼神黯然,“也不知道那只雪狼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流露那么悲伤的神情?难道是他痛失伴偶?”
少年心头疑惑重重,却无人能问。
不是没有人愿意解答,是没有人可以让他可以去问。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七八里地匆匆而过。
剑客原地止步,愕然无声。
在他眼前,哪里有什么村落,不过是些高高的积雪,东边高西边低,南地雪平北地雪不一,无非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一片野外。
画阿酒打了个哈欠,嗤笑道,“师傅,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被狐狸精魅惑了心神,错把荒郊野岭当成了世外桃源。”
少年哈哈大笑,满是嘲讽。
剑客也好像这般觉得,尴尬地笑了笑,“好吧,看来真是为师一时不察,中了狐狸精的蛊惑。”
然而,李成蹊眼光独到,落在高低不平的积雪,骤然生出无限的惊恐,像是疯了般,飞身上前,一脚踢翻高高的积雪。
只听到砖石滚落的轰隆声平地响起,他越发坚定心中的念头,一踢一个准。
画阿酒觉得少年有些不对劲,小心地问道,“成蹊,你怎么了,有心事?我看你自从遇着雪狼就不太对头。”
李成蹊眼神低沉,脸色黯然,背靠着画阿酒,无声落泪,可嗓音却出乎意料的欢快,“难道你不觉得跺雪很好玩??”
画阿酒不作他想,欢呼雀跃地回道,“我也要来,我也要来。”
剑客闻言,神色舒缓,一脸严肃地抓住画阿酒的衣领,“玩什么雪,成何体统?!”
画阿酒见他发怒,只好唉声叹气地站在原地。
“你背着行李往前走,我来好好开导开导他。”剑客语重心长地递过行囊,与他打了个我懂你也懂的眼神,不要伸张我要劝解他的意思。
画阿酒心领神会,满心欢喜地背过行囊,一头被压在雪地里,气都没得喘。
剑客无奈地抖落一丝真气,护住他的身子,相对而言减轻行囊的重量,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笑吟吟地说道,“去吧,走慢点,找棵树躲起来也行。”
画阿酒自鸣得意地爬起来,果断慢悠悠地往前走,路过李成蹊的时候,还一副我先走你跟上的表情,好像真没透露剑客的打算。
当他走出这片荒地,剑客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