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大风渐息。
一伙武者肩并肩,艰难地走在雪地中。
为首武者脸色凝重,眼神的警惕丝毫不敢松懈;一身的气机外放,一分一秒都不敢收敛。
在他们的不远处,少年背着黄罗伞如履平地,漫步风雪。
倏然,少年止步,回身一笑。
为首武者如临大敌,猛地一抽腰刀,横刀在胸。
少年笑意高昂,向他挥了挥手,“拾夫长且放松,暂时听我赋诗一首。”
“入山擒狼赴戎机,出关送命封侠来。
若问何处是归宿,黄泉路上整整齐。”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杀我们?”武者中神色憔悴的武者失声问道。
眼前的少年乍一现身,一击斩杀两名同伴,随后如影随形,吊在他们的身后,紧随不舍。
“我是封侠,是世间行侠仗义的封侠。”少年站在原地,高声回道。
百步之遥,宛若天堑。
拾夫长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前,却不敢妄动,因为少年犹如鬼魅,神出鬼没,随时都会出现百步之内。
“拾夫长,你大可以独自离去,我绝对不会拦你。”少年李成蹊忽然卧坐,单膝拱起,一手拄伞,坚决地笑道。
“贼子住口,休想乱我军心。”拾夫长握刀的五指死死抓牢,恨恨地骂道,“你们放心,本拾夫长绝对不会放弃你们的。”
这一刻,无人应是,眼眸深处潜伏着不为人知的歹毒。
少年停下,窃夫们也停下。
双方对峙不动。
恐惧与焦躁不安在蔓延。
忽然,少年看似无力跌坐雪地,随手抓起地上的积雪,往嘴里一塞,津津有味地问道,“你们要不要尝尝雪的味道?”
少年这一问,拾夫长汗毛倒立,咽了咽口水,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为难我赴戎机武者?”
“哦,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郧阳乡城关村张会钦是也。”少年朗声回道。
说罢,少年还高高抛起那块黑点遍布的英侠令。
拾夫长如坠冰窟,仅存的那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这人分明是寻仇而来,眼中容不下半点活路。
“不是我们杀的城关村英侠,更不是我们屠灭那座村落。”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找我们。”
少年李成蹊放声大笑,“不是你们屠村,就不该找你们?错,赴戎机罪该万死。”
“这笔账,我不仅找你们清算,也会留下一人,去找到另一队,一起清算。”
“你瞧瞧,这时靠你最近的武者不就满怀怨怼,希望灭村之人是他自己?这等心性,活在世上祸害无穷,不如让我趁机结果了他。”李成蹊闲来无事,捏了个雪球,在手心把玩,“要是你杀了他,我当然不介意放你条生路。”
“贼子猖狂,休想妖言惑众。”拾夫长一把护住那人,凶神恶煞地瞪视众同伙。
李成蹊佯装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接道,“你也看出我身无功法,师出无门了吧?”
“那又如何?”
“假如有人肯告诉我,他的修炼功法,我愿意以英侠之名保证,绝对会放他安全离开。”
少年说完,猛地一抛雪球,快如闪电。
拾夫长眼神一凛,向前推刀,斩断雪球,不觉有异,再反手一晃刀背,击飞半边雪球,打向少年,“无知贼子,我赴戎机人人心坚如铁,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