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阿酒双手将剑尖杵在地面,气息几近于无。
“说来也巧,前几个月,我这剑侍代我登山,也曾遇着了贺氏子弟,其中一位老奴还被棋墩子大人斩了一只手。”画阿酒突然说道。
贺露叶不知他是何意,心头一惊,就要起身退出十米开外。
“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没?”
画阿酒身影未动,但剑气已至,一股脑地砸在他的肩头,瞬间血肉模糊,“贺露叶,告诉我,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贺栖萤,他是我的胞弟。”贺露叶失声痛哭道。
画阿酒见着他的表情,心头忽地生出一缕杀意,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也被李成蹊捕捉到,沉声提醒,“阿酒,收敛心意。”
画阿酒也意识到心境不妥,慢慢地平心静气,推剑回鞘,向棋墩子笑道,“天下意,尽是我剑意囊中之物。”
说罢,他双手张开,往天一推,一道道棋意冲天而起。
哪怕是被陈棠慠揣入怀中的棋意也不受控制,飞天而去。
“敢问棋墩子大人,我这手够不够?”
棋墩子面色阴沉,目露不善。
“棋墩子大人,此事不妨到此为止。”李成蹊掏出飞云令,向高处一抛。
他立马脸色由阴转晴,纵身接过,然后一脸笑意地说道,“好小子,不枉我先前那么照顾你。”
接着,棋墩子落在地面,一手按在贺露叶的肩头,“放开心神,我替你治愈。”
贺露叶受宠若惊,任其所为。
棋墩子气息一平,伤口处顿时安好如初,“我替你治好了伤,你就得忘了这一剑的仇,要不然以后他不找你麻烦,我也会来找你的。”
棋墩子看了眼李成蹊,腾身升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就在他准备吞噬飞云令的时候,一道声音猛地响起,“棋墩子大人,一年之内连吞两枚气运信物,于理不合。”
棋墩子慌忙住口,恋恋不舍地收起飞云令。
“大人,您与世间精怪不同,是有望开门立宗的灵兽,何必急于一时?”来者好心劝道。
“你们安如山教化人族尚且做不到四海同风,怎么还想着教我百兽同习?”棋墩子哼道。
“大人,若是您心怀怨怼,不妨随我去和山主说道一二?”
棋墩子一听山主,眼神一缩,好似气定神闲地回道,“不就是教化百兽通灵,亲近人族,这有何难?”
来者笑而不语,转瞬消逝。
棋墩子又掏出飞云令,送往嘴边。
“棋墩子大人,明性守心,你身为未来宗师,理当以身作则。”
棋墩子讪讪一笑,收回飞云令,郑重回道,“行吧,来年再吃。”
这一次,来者真的离去。
棋墩子又掏出飞云令,但却没有送到嘴边,而是握在手心,暗暗吸收其中蕴含的灵气。
“山主,这棋精空有一身灵性,却迟迟难以点化,为何您非要选择它?”来者不解地问道。
“这满山石桩,唯有他通灵生性,化为人形,证明它与我安如山是有缘之兽;其次,如它所言,我们连山门弟子都难以教化,何谈百兽?”
来者悚然,“山主,您是要自暴自弃?”
山主摇头道,“相比吾儿,吾不如他多也。”
“且清师弟确实天造之材,但比起山主,还是多有不足。”来者回道。
山主却不再说话,隐匿踪迹。
此时,李成蹊捧剑登山,忽然心神不宁,“阿酒,你小心点,赴戎机的武者似乎也混进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