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额头一道冷汗流下,赶紧起身,蹬地而逃。
“吴方隅,快点束手就擒,何必做些垂死挣扎?”武者笑道,“若你肯不反抗,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李成蹊回头一笑,“你以为我看不到你们兄弟四个气血正在衰败?”
武者故作镇定,往边上一站,好似要和少年比拼耐心,“是么?你以为我们需要消耗气血布阵?”
李成蹊淡定地笑道,“我和赴戎机不止打过一次交道,所以我敢断定,你们的四方阵和赴戎机的血阵简直如出一辙。”
武者大怒道,“你说我做贼心虚也好,说我为虎作伥也罢,但是你绝对不能污蔑我余家是赴戎机余孽。”
说完,他一手击穿肩头,将血液撒入阵内,大吼一声,“四方阵来,万物皆镇。”
这一幕似曾相识,李成蹊还想动身,那股不容反抗的力量再次袭来。
同时,领头武者脸色一白,身子一晃,不再是先前那般气息沉稳,一纵三丈,而是脚步虚浮,提着刀慢悠悠地走来。
他每走一步,气息就衰弱一分。
“大哥,不要斗气,我们软磨硬泡,绝对能击杀此子。”他的兄弟连忙喊道。
“杀我可以,但羞辱我是绝对不行。”武者神色坚定,一步一步往前慢慢走着,“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别撤阵,否则到死,我都死不瞑目。”
“我没有说你余家是赴戎机余孽,我只是说这四方阵与赴戎机的血阵有所渊源。”
“我兄弟四人也不想做缙云六贼,但是这缙云山脉无封侠坐镇,也不知何人使坏,害的我余家满门皆死,让我四个打小颠沛流离。”
“为求自保,我们才落草为寇,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武者怒吼道,“我兄弟四个对不住父母教诲,但是绝对不许旁人污蔑我余家。”
好似是牵动内伤,武者一口逆血喷出,眼神炙热地盯着少年,“谁说我们都行,但是绝对轮不到你个无名无姓的剑侍说三道四。”
“我余家,一世英名,绝对不容你剑侍玷污。”
“我不懂,你都落草为寇,为什么还要执着自家虚名?”李成蹊神色艰难,呼吸也不畅。
“我怕我到了黄泉,见了父母,无颜以对。”武者回道,“化身六贼,不怪我们,只怪世道不公,但家名一事,我做子女的,理当撼守。”
李成蹊释然,忽然一步跨出,一掌劈在他的后颈,提着他的脖子,沉声问道,“你们仨可以考虑考虑,为何而来?”
他的兄弟见大哥被擒,一个个神色慌张,难以置信且颤颤兢兢地回道,“只要你肯放我们一条活路,我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酒,过来吧。”李成蹊点了点头,朝远处喊道。
末尾武者听到这声,被吓得一哆嗦,收起长鞭,夺路而逃。
李成蹊也不管他,迎回画阿酒,“这下知道自己哪里不足?”
画阿酒一脸羞愧。
“出门在外,生死自负,真到了生死关头,可不是你由不由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