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山林中,一道宁武关气息震怒而来,一瞬间震散所谓的血阵,一脚踩在地面,一众赴戎机武者如临大敌,惶恐不安地被其镇压倒地,连身子都抬不起来。
坐镇在此的佰夫长眉头一皱,回过神来,抬袖一挥,血气弥漫,将来者的气息震散,毫不客气地问道,“夜仟夫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仟夫长一听这话,怒意越发张扬,单手向下一压,一股无形血气倾势压下,再次将佰夫长镇倒,嗓音阴冷,“程智琼,我问你,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在哪?”
佰夫长程智琼愤然挣脱,冷眸对望,“夜仟夫长,我都不知道你弟子是谁,哪里知晓他的行踪?”
夜仟夫长勃然大怒,一掌向他胸膛按去,顿时可见一道血掌成型,将他重重地击飞,也不知撞断多少树干。
“程智琼,别以为你有个胞兄在缙云山脉当差,我就拿你没办法。要知道他还没入我赴戎机,算不得我赴戎机的武者。”
程智琼眉头挑起,就事说事道,“夜仟夫长,我程某人办事从来是各凭本事,不会沾亲带故,你也不要污蔑程某。”
“哼,我再问你一次,我那徒弟在哪,你知还是不知?”
“我说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夜仟夫长指着他,脸色阴沉,“好你个程智琼,等我去杀了那害我弟子性命的人,再回来和你慢慢算账。”
说罢,他大袖一挥,凌空而去。
这时,众武者如释重负,先前要去劝阻的武者再次上前回道,“大人,夜仟夫长的弟子正是你先前欣赏的那人。”
程智琼眉头一皱,“他的弟子怎么会混进我的队伍?”
武者汗如雨下,不敢回话。
“如实回答,我不会怪你的。”
“是那人在外伺机行事,杀了我们原来的同胞,后来又申请调度,来到我们这一队。”
程智琼暗暗握拳,满脸怒意,“好个贼子,竟敢杀我的兄弟。”
“大人,现在夜仟夫长势大,我们得罪不起他,还望您不要一意孤行,惹怒那位。”
程智琼一甩长袍,森然回道,“我佰夫长再小,也不会怕他这小小的仟夫长,大不了就和他玉石俱碎,让坐镇在此的统领出面。”
边上的窃夫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李成蹊等人沿着山脚,绕道而行,期间众人曾顺着少年指的方向,远远望去,果然见到了那一片血色。
王蒲葵看到它,心生惶恐,哪怕是远远地瞥了眼,都忍不住向后倒退。
冯东略比他略微好些,但是也险些心神失守,惊叹道,“赴戎机不愧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名门大派,种种手段匪夷所思。”
听闻这话,默默领头行进的李成蹊惨笑一声,“一座能和我龙阳洲徵阳宗谈规矩的门派,若不是其重心不在我龙阳洲,胜负尚未可知。”
冯东略默然无声。
李成蹊也没有说话去宽慰众人,而是暗暗提高警惕,尽量掩藏众人的行踪。
但是无巧不成书,那位夜仟夫长不知为何,恰好经过此处,撞见了这群人。
双方一见面,夜仟夫长二话不说,抬手一掌向下拍落。
一时不察,众武者除李成蹊外,纷纷被其击中,身影摇摇欲坠地倒下。
王蒲葵张口就要大骂,李成蹊给了他个眼神,然后向这位不速之客躬身拜谒,“圣门弟子吴方隅见过大人。”
夜仟夫长眉头一皱,疑惑问道,“你们是我赴戎机的武者?”
李成蹊理所当然地回道,“不敢欺瞒大人,属下正是。”
夜仟夫长疑惑神色更深,问道,“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李成蹊不急不慢地接道,“大人日理万机,神通盖世,当然不记得属下。”
夜仟夫长还是不太相信,自言自语道,“万里赴戎机?!”
李成蹊立马接道,“关山度若飞。”
夜仟夫长这才半信半疑,又说了句,“妙尽戎机佐上台。”
“忠义乾坤贯霜台。”
“将军令,封神台,谁主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