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宣侠,端坐帐中,神色肃穆,向李成蹊重重点头,久久不语。
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
李成蹊坐在司宣侠的正前方,面对司宣侠的歉意,毫不推辞,“司宣侠,你肯承认你的错误?”
司宣侠抬头回话,“司某甘愿接受责罚。”
李成蹊神色震怒,小手一拍地面,哼道,“司宣侠,你……”
少年哼到一半,又放声大笑。
王蒲葵不明所以,在旁嘀咕道,“吴少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唐弦超在他后脑勺敲了一下,气笑道,“吴少侠是选择了原谅司宣侠。”
王蒲葵哦了一声,小声埋怨道,“吴少侠花花肠子还挺多。”
司宣侠闻言,歉意一笑,掏出那枚白玉坠,亲手抛给少年,“这枚白玉坠现在还你。”
李成蹊举手接过白玉坠,赏玩片刻,爱不释手地还给身边的冯东略,“冯兄,掌门信物,怎么能轻易送给他人?”
冯东略接过白玉坠,把玩一二,一笑而过。
“吴少侠,我等准备在河边建营,方便抵御窃夫,不知你意下如何?”司宣侠见气氛和谐,主动开口说道。
李成蹊想了想,问道,“司宣侠,据我所知,山阵依山傍水,缺一不可,你若是建在河边,恐怕难以激发山阵威力。”
司宣侠苦笑一声,“吴少侠有所不知,山阵其实缺乏水系真气激活,这才导致要依山傍水。”
“此阵有玄妙之攻,若是拥有山风水气二位武者,无论将大阵建在何处,都可以激发山阵之威。”
李成蹊眉头一皱,“我其实是以火系功法跻身宁武关。”
王蒲葵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看你的手段从来不见火焰?”
李成蹊神秘一笑,“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王蒲葵还想追问,唐弦超一手刀拍下,“涉及他人武学根底,不宜深究。”
司宣侠这才接道,“其实我们这也有位水系武者,但是他的修为还不到中三关,暂时难以激发山阵。”
李成蹊自信一笑,“司宣侠只管交出此人,一日之内我必定让他跻身中三关。”
正所谓语惊四座,这话音落地,满堂震惊。
王蒲葵嗤笑一声道,“吴少侠,不是蒲葵瞧不起你,实在是你年岁太小,蒲葵信不过你。”
李成蹊笑道,“你可是中三关?”
王蒲葵面红耳赤,“吴少侠,天可不是这么聊的。”
李成蹊又笑言,“我可是少年之身,跻身中三关。”
王蒲葵涨红了脸,愤愤不平,“我也会踏入中三关。”
李成蹊回道,“那也不如我早登中三关。”
王蒲葵无言以对,抓起酒壶,提酒便喝。
唐弦超震惊之余,失声问道,“吴少侠,弦超敬重你的侠义,但是跻身中三关事关重大,不可儿戏。”
李成蹊正襟危坐,“方隅不敢口出狂言,愿意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做不到此事,愿将项上人头奉上。”
这话一出,帐中又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司宣侠面色涨红,对极其靠后的武者叫道,“典狱司,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此人一出,又是一阵唏嘘声。
李成蹊不明所以,笑道,“典狱司,别来无恙?”
典狱司回道,“你真能让我跻身中三关?”
李成蹊胸有成竹,傲然接道,“成与不成,一试便知。”
典狱司又问道,“有什么要求要提吗?”
李成蹊摇摇头。
典狱司神色慎重地说道,“典狱司是上个时代的产物,而我算是龙阳洲独一无二的典狱司传人,所以我的价值超乎你的想象。”
李成蹊还是摇头。
典狱司还想游说,李成蹊打断他的话头,“典狱司,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即可。”
典狱司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办行事。
这时,王蒲葵低声嘀咕道,“典狱司身有残疾,早些年被歹人坏了气穴,这才始终难以跻身中三关,吴少侠真有法子能治好他?”
唐弦超也不太相信这话,小声回道,“我估计吴少侠对旁人还有些手段,但对典狱司还是太难。”
就连典狱司自己都不愿相信,正要起身谢绝。
李成蹊一声令下,典狱司顿觉泰山压顶,噗通一声跌坐原地。
这时,司宣侠忽然觉察山阵有异动,错以为是窃夫来袭,低声吩咐道,“众武者听令,速速赶往山脚。”
李成蹊却回道,“司宣侠不必紧张,是我在调用山中清气清洗典狱司的肉身,替他打磨体魄。”
“宁武关,旨在宁武二字。你们看似自成一体,实则也是一方散修,只不过是抱团取暖的散修,无门无派,对许多修行之法不得要领。”
这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冯东略的身上,只见他无辜地举起双手,“我缙云岭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传世功法流传,连我山门的准下任掌门冯承当都不告而别,远游他方,希冀求来一门传承。”
不是跻身中三关的传承,而是跻身上三关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