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典狱司迎上边仟夫长,一时间难舍难分。
“典狱司,我念在你也是赭衣之身,不妨加入我赴戎机,洗刷一身污名,也好堂堂正正地做人。”
边仟夫长一刀击退锁链,狡诈地笑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加入赴戎机,让我典狱司三字蒙羞。”
典狱司挥舞锁链,久攻不下,却不心生焦躁,反而越发得心应手,称心如意。
这不,战况发生了微微的倾斜,这位窃夫就急不可耐地以退为进,劝说他改换门庭。
“典狱司,加入赴戎机,不过是让你重归本职,难道不比你现在做个丧家之犬强?”
对于他的话,典狱司回以冷笑,同时抖动锁链,化身黑蛇狂舞,封住他的所有去路,死死贴着他的刀身。
铿锵!
窃夫一口新气还未来得及换上,典狱司的锁链突然如黑蛇影乱,一口咬住他的长刀,再如金蛇缠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他的刀柄,一口咬向他的手腕。
边仟夫长见状,神色惊变,慌忙激发体内的血气,怒吼一声,召唤血色气甲,奋力一震,在千钧一发之际震开锁链。
“到底是前代余孽,没有名师指点,一身修为还不到家,要不然这一击我还真跑不了。”
典狱司阴冷笑道,“你以为你真躲过我的魂锁?”
边仟夫长大惊失色,连忙看向自身的血甲,只见一道细若游丝的黑气正在慢慢游动,顺着他的手腕直奔臂膀。
边仟夫长下意识地震碎血甲,以为能甩掉黑气,谁想这一碎,那黑气顿时加快速度,嗖嗖地窜入他的臂膀,接着游进他的心窝,一击必中。
“统领,救我……”
临死之前,他突然爆发全身的力气,冲出水幕,向外界求道。
但是,典狱司早有准备,又是撑起一道水幕,一链穿透他的口中,将他体内尚未散尽的真气,一鼓作气吸干到底。
河岸的统领察觉到边仟夫长的气息消失,已然觉察到不妥之处,当即想要起身救人。
然而,司宣侠沉声阻拦,“统领,是想罔顾江湖规矩,出手救人?”
众目睽睽之下,统领只好作罢,“我只是担心边仟夫长不小心伤了你桃城武者,毕竟首战切磋一二即可,何必动刀动枪,伤了性命?”
司宣侠一拂长袖,以拳相对,“统领,你我心知肚明,不死不休。”
“我赴戎机有容人之心,欲做海纳百川。宣侠入我圣门,身份不减今日,待遇更胜从前。”统领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高声劝道,“司宣侠,桃城三大家愿以司家为尊。”
司宣侠冷笑一声。
王蒲葵痛骂道,“狗贼窃夫,休想在这挑拨离间,我桃城人人愿赴死,岂是尔等宵小所能揣测?”
程智琼出声回道,“王兄此言差矣,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所谓封侠不过是换了名头的利己主义,三大家襄助封侠是个无底洞,长此以往注定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事小,宗族消亡是大。”
“君不知,百善孝为先,王兄无后,却陨落在此,是为不孝。敢问不孝之人有何颜面谈论侠义二字,又如何为人子嗣,高谈阔论,一心向侠?”
王蒲葵眉心一蹙,想也不想地骂道,“狗贼,歪理邪说成堆,封禅时代的三纲五常在本代行不通的。”
“我等武者生于天地间,可斩妖除魔,可锄强扶弱,可匡扶侠义,即是不愧爹娘教诲,无愧孝义二字。”
王蒲葵高声大笑,“我桃城王家从来只教导后人,以侠为重,快哉乘风,高歌逍遥,至于孝字一事,问心无愧就好。”
王蒲葵看了眼司宣侠,神秘笑道,“我们的长辈从不以生儿育女束缚我们,更不会以传宗接代固步自封,而是要我们生而为人,快意恩仇天地间,行侠仗义江湖中。”
程智琼闻言,竟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