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夫长脸色一沉,往四周望去,见没有其他气息,仍然不曾放松警惕,沉声回道,“彭兄不妨直说。”
彭文蔚笑道,“难道佰夫长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佰夫长大惊失色,慌忙向下方退去。
但是彭文蔚不受规矩限制,从容地显露宁武关的气息,在半道截住他的去路,“佰夫长不必惊慌,彭某到此绝无恶意。”
佰夫长哪里敢信,瞬间拔刀,横在胸口。
“佰夫长,彭某此来,是想和你谈笔买卖。”
佰夫长谨慎防范,退回树冠,见无路可退,沉声问道,“什么买卖?”
“一笔对你我都有利无害的买卖。”
佰夫长神情微变,“难道你想加入我赴戎机?”
彭文蔚傲然笑道,“我括苍山何其尊贵,怎么会加入窃夫之流?!!”
佰夫长面露怒色。
彭文蔚不为所动,“佰夫长,彭某劝你最好收了不该有的念头,就算过河一战,以你的修为也不是我的对手。”
佰夫长怒意浮现,哼道,“彭文蔚,有本事过河试试?”
彭文蔚纵身一跃,来到河道的对岸,自信笑道,“佰夫长既然不信,尽管来试试。”
说话之间,这位括苍山武者一身气息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动用腰间兵器的意思。
佰夫长不愿托大,先是摘下吴钩,连踩两步,冲过河道,接着一脚踩在大地,轰然跳起,一刀斜挑。
刀气横亘,彭文蔚随手一挥,就将刀气消弭,接着胸有成竹地笑道,“佰夫长,别说是今天的你,就是十年后的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二人之间,相距三丈。
佰夫长怒气冲冲,愤然抽出羽箭,正要一箭射出,彭文蔚突然先发制人,一瞬间从天而降,将他连人带弓砸进地面,嗤笑一声,“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我想和你做这笔买卖?”
佰夫长惊怒之余,也回过神来,“你是受人所托,代为传话?”
彭文蔚这才松开他,“我们括苍山要做新野唯一的山门。”
佰夫长回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做不了主。”
彭文蔚又是一声嗤笑,“这件事也没让你做主,只是让你把这个消息告诉应该知道的人。”
佰夫长脸色涨红,愤怒哼道,“为什么你们不亲自去说?”
“因为人多眼杂,谁敢保证没人会发现?”
佰夫长冷哼一声,“既想立牌坊,也不想做……”
彭文蔚再次动手,将他重重地按进土里,“有些话不该你说的就不要说,要不是念在你是他的心腹之一,我真想宰了你这种蠢货。”
这一次,佰夫长什么话也没说。
彭文蔚将话带到,再次放开了手,沉声提醒道,“括苍山别无所求,别画蛇添足。”
佰夫长乖乖回道,“我会将阁下的话带到。”
彭文蔚大笑一声,跳入夜色中。
这时,河岸的窃夫严阵以待,搭箭在弦。
佰夫长起身回返,哼道,“凭你们的功夫,别说近身,就是给他添点堵都做不到。”
这一次,这位佰夫长没有用恶劣的语气,而是用了少见的恨铁不成钢。
窃夫中有人说道,“佰夫长,那位彭文蔚我听过他的一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佰夫长示意他尽管说,而这人也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才小心退下。
佰夫长心有余悸,“看来这家伙不仅仅是来传话这么简单,否则括苍山也不会让这种人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