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证,安如作誓。我安如山山主,愿封千山远为学士,赐仲肆云纹鹭鸶羽冠。”
千山远欣然授冠。
“去吧,怀君又隔千山远,别后春风百草生。”
“千载万载,山门大恩,山远绝对不敢忘。”
说完这句话,千山远身影一跃,犹如鸿雁高飞,振翅千里,转眼间不知所踪。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宋子美看他离去的身影,仰头喝了一口酒。
“晚辈吴方隅见过山主。”
李成蹊正躬身拜见,忽然觉察身影浮动,再次回到原地。
“山主,你如此对待我那小师弟,未免有些不合情理。”
“我与他又不沾亲带故,何必和他故作姿态。”
宋子美喝了口酒,笑而不语。
“哈哈,千山远,你不只死的毫无意义,连死后都没有葬身之地。”
南寸潼大笑一声。
天空之上,一缕清风落下,落在他的身上,瞬间让他恢复如初。
“哈哈哈,千山远,我南寸潼又回来了。”
“是么?”
他的笑声还没传出去,就突然间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喉结微微地蠕动,大气不敢出。
“你不是被困在那边?”
南寸潼缓缓地转过身,以眉心对着伞尖,一脸惶恐。
“可惜了巫学的神通,到了你身上,哪怕是修行的本命手段,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对,我没本事,这第五关,你过了。”
李成蹊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可怜。
“南寸潼,下次我希望你变得更强点,别再依赖外物,是真正的变强。”
这句话仿佛是戳中了痛点,南寸潼的眼神瞬间猩红,五指握拳,低吼一声,迎上少年。
碰!
李成蹊翻手一伞,将他拍落,“不错,不错,有点上次动手的气魄。”
“李成蹊,下次见面,我定要杀了你。”
仰天大笑登山去,哪管身后骂名。
李成蹊背起黄罗伞,一拍腰间的彻清剑,笑意更甚。
“吴兄,你如此待我高罥镇子弟,只怕九关过后,不得善了。”
“寸潼童心未泯,稚子气太重,若不给他些压力,只怕迟早会走上歧路。”
“这话若是陈棠愉来说,更有些说服力。”
二人对话之间,气机相拥,直打的气如滚雷,惊鸣不休;气浪余波,好似惊涛骇浪,怒拍两岸。
观战中的武者身处其中,苦不堪言,纷纷撑开气甲,护住自身,境界稍微弱点,就被二人的气浪掀走,不得不倒退百丈外。
要知道,二人年岁都不过十五,已然是虎虎生威的紫荆武夫。
砰!
一记拳风对撞,两人各退三丈。
“吴兄,请拔剑。”
“嫦兄,请亮竹。”
下一刻,两道笑声传山野,亦有两道青气拔地而起,直奔云霄。
只不过,定睛细视,两道青气又有不同。
嫦霖少的青气郁郁葱葱,好似群山叠翠,而他的青气入了云霄,也像那群山乘龙,呼啸现世,欢腾云海如龙游。
李成蹊的青气青中带白,仿佛一点浩然归万里海,既入云巅,如无心归岫,快哉乘风千万丈。
云空之中,轰鸣不断,两位少年乘风登高,双袖飘飘,如谪仙驾云,同游天地。
轰!
只听到天地间骤然一声轰响,云海崩碎,漫无边际,不见闲云。
“嫦兄,福缘深厚,姻缘更深啊。”
嫦霖少俏脸一红,摘下腰间的五节青竹,“待我及冠,还请吴兄来喝杯喜酒。”
李成蹊笑脸一顿,遂又释然,“嫦兄威武。”
嫦霖少随手抛给他一片竹叶,“吴兄,若不是你引我入道,时至今日,霖少还是懵懂无知。”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李成蹊拔出彻清剑,向空中一指,剑光一纵千百回,来来往往乂字错。
嫦霖少心领神会,将五节青竹抛向天空,只见青色浪荡十字架,天色驰骋纵横开。
又是一阵雷鸣不止,天幕宛若一分为二。
“吴兄,山高水远,江湖再会。”
“山高水远,江湖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