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侠府门,八位武夫齐齐现身。
正中武夫神色肃然,望着刚刚到来的两位少年,面色古怪。
李成蹊一听这声音,哑然失声,脸上的激动神情溢于言表。
“小三,你怎么在这?”
先前出声调侃的武夫脸色一黑,握枪的手颤抖不已,哪怕不识眼前人的容貌,可这声音那是毫不陌生。
“小木头,你怎么会在这,而且你的修为?”
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两位少年,久别重逢,泪眼婆娑。
此时无声胜有声。
“燕郎,你认识这黑脸武夫?”
此声一出,李成蹊敏锐察觉到周围武夫气息一顿,细细听去,分明是女子武夫。
“萦堤,你一清白姑娘,怎么能喊他燕郎?”相映新正打趣少年的笑脸一僵,忍不住捂额苦笑。
“五叔,你个百年老光棍别说话。”
女子武夫相萦堤字字诛心。
相映新哭笑不得,对少年抱拳道,“管教无方,管教无方,让诸位豪侠见笑了。”
相萦堤?胷一挺,傲然接道,“五叔,有本事擂台上见?”
六位武夫齐齐退后。
居中武夫脸色阴沉,轻咳一声,吓得相萦堤赶忙退后,“五叔说的有理。”
“红某管教无方,还望诸位海涵。”武夫告罪一声,回头瞪了眼相萦堤,“我虽然不拘束你女儿身,但长幼之序还是该有所遵守的。”
女子点了点头,向边上的儿郎吐了吐红舌。
居中武夫也是无可奈何,到底是长大的闺女不由爹娘,管也管不住,何况他也不想干涉自家闺女的感情。
不与品行不良者交,即可。
“子矶少侠,既然你也认识他们,刚好就不用等别人,你们速去速回吧。”
居中武夫又说道。
然而,燕子矶与李成蹊对视一眼,当即心领神会,回道,“红宣侠,不妨听听吴少侠的看法?”
哪怕是二人当年也算不上惺惺相惜,但生死与共的那份情意还在,只一个眼神就能相通。
何况,燕子矶是最早看着李成蹊成长的翩翩少年。
阔别两年,燕子矶越发高挑俊秀,轮廓越发有燕娇娘的棱角,让人望而生喜。
看杀卫玠,是玉面书生一点羞。
此刻的燕子矶更是粉面含娇多英姿,白里儿郎飒爽形。
一袭白色长袍,俊秀儿郎,银枪傍身,还有高挑身姿,试问哪个江湖女儿见之不喜。
其余武夫已等了许久,心中颇有不耐烦,可转念一想除妖为民,何必急于一时。
“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吧,红宣侠公务繁忙,就让他坐镇皋都吧。”
相萦堤一听这话,兴高采烈地喊道,“五叔最好咯。”
相映新白了她一眼。
“也好,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还不曾落座的武夫们匆匆赶往北方。
路上,李成蹊主动问道,“敢问哪位武夫先前见过妖兽?”
无人应答。
“相昭侠久在皋都,也没见过妖兽?”
“妖兽所在位置,不在皋都直辖境内,而远在城郊。”
“先前妖兽作乱的地方可有每次都在的百姓?”
相映新回道,“据我所知,不曾有。”
“相昭侠可否带我们去见见那些声称见过妖兽的百姓?”
相映新正想答应,忽然听到边上武夫极其不耐烦地哼道,“不就是头妖兽,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六百年的修为,九位武夫杀它,虽然也有些不容易,但是也不算太困难。”
“正因为它好不容易有六百年的修为,我们才要给它个机会。”李成蹊面对武夫的厌烦神情,据理力争道,“好不容易活了六百年,既然没有害人性命,我们凭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打杀他。”
“就算活了六百年,也还是不通教化的妖兽,万一哪天凶性大发,害了一方百姓,你敢承担?”
武夫见被人驳了面子,也是争锋相对道,“我不辞辛苦跑来杀妖,可不是想听你个小毛孩子说什么大道理的。”
不等少年发话,燕子矶银枪杵地,冷声问道,“莫非你还瞧不起我兄弟?”
“是又如何?”
燕子矶银枪一抖,寒芒闪烁,就听响起铿锵一声。
武夫退后三步,眼中多少有些忌惮神色,愤怒着望着他。
“子矶,你现在怎么如此暴躁?他不过是与我意见不合,你怎么就动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