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寸光的东西,本昭侠乃是天命之子,凭你也配杀我?”
燕子矶体内气血翻涌,远远比看起来的更惨,可他也明白不能示弱,佯装平静地起身。
“你们这群蠢货,不要被他吓住,赶紧动手杀了他。”
众窃夫犹豫不决,先前他那一枪历历在目,连他兄弟都挡不住,他们更不可能挡的了。
“他现在是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否则你们以为他为什么不再向我动手。”
众窃夫顿时心动,迅速杀去。
燕子矶一提枪身,“我是没多少真气,但杀了最靠近的一人还是没问题的。”
众窃夫立刻停下脚步,往后警惕地退了退。
同时,他又推了推相萦堤,可惜她依旧不走。
“富贵险中求,谁先拿下他,这次的功勋我就转给他的宗亲。”
众窃夫眼神炙热,再次冲上去。
燕子矶心一横,咬牙向前递出一枪,瞬杀最前的窃夫。
其余窃夫颤颤兢兢,慌忙退后,转给宗亲也好,转给家族也罢,可到底不如自己活着。
“蠢货,快上,他现在绝对递不出第二枪。”
无人敢动!
谁敢保证他真的无力出枪?
“哈哈哈,他就是想骗你们来送死,不然我和他前后递出各自最强一击,为什么我都有了些许余力,而他还一直不肯动身?”
“我听说赴戎机同阶中,若战死至最后一人,那人可独领战功。”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赴戎机哪里有这个规定。”
“若是真的没有,你怎么会鼓动他们前来送死?”
“宣侠子女,本身就是一方名号,不亚于昭侠的战功,尤其是在这灞陵桥,可是实打实的功勋,换了谁也不得不心动啊。”
燕子矶信口雌黄,偏偏说的一本正经,再加上他那副俊俏的面容,让众窃夫听来也半信半疑。
“好好,若是你们不肯动手,等我回过神来,就把你们统统杀个干净。”
聚势窃夫恐怕是因为二弟之死气昏了头,勃然大怒地吼道。
众巅峰武夫闻言,心头齐齐一寒,那领头的拾夫长嗓音一冷,“列阵,杀人。”
拾夫长是一队之首,一旦他战死,全队窃夫轻则战功全无,重则全队处死。
“拾夫长,一旦在此列阵,咱们百年苦修就要付之东流。”
拾夫长毫不犹豫,手心向下一按,寒声回道,“结阵。”
聚势窃夫放声大笑,“对,这才对,杀了他俩,为我二弟报仇。”
相萦堤不明所以,抱起燕子矶就想走,不想她一碰着他,只觉得重若千钧,压根搬不动他。
“没用的,金枪在手,你抬不动我。”
“那你扔了它啊。”
燕子矶陡然脸色一沉,“人可死,枪不可弃。”
他好不容易在洞溪里重拾的枪魂都融入这杆金枪,这次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再松手。
“燕郎,性命要紧。”
燕子矶一言不发。
相萦堤急不可耐,“燕郎,血阵要来了。”
燕子矶还是不松手。
相萦堤也不肯走,就这么傻傻地抱着他,一起被卷入血阵。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相萦堤从来不是贪生怕死的女子。”
燕子矶摸着她的小脸,第一次感觉有点对不住她。
“来生,我再陪你。”
此时,血阵落下,无边血色,弥漫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