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侠十七摇头回道,“我一时不察,被赴戎机的贼子逮着机会,里应外合,将他给放了出来。”
所有武夫倒吸一口凉气,更有武夫沉声,“十七显侠,你先走,我们来断后。”
不只是他,几乎是同时,所有能站住不抖的武夫都前来护驾。
“我等是山野武夫,无足轻重,十七显侠乃是灞陵桥显侠,象征一方颜面,万万不能在此出事。”
“正是此理,十七显侠还请回府,我灞陵桥武夫得知此人脱困,定然会来诛杀此僚。”
这人话音未落,一把天刀已凭空出现,正中他的心窝。
铿锵!
好在这人修为不浅,勉强护住心口,但天刀传来的力量直达五脏六腑,瞬间散去了他的百年苦修,沦为凡夫俗子。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桀桀桀,本座在此,尔等还敢大放厥词?!”
“莫说是你们这些土鸡瓦狗,纵然是当世十大武夫,又能奈我何?”
一人之霸气,一身白袍之无暇,皆在人间如仙鹤。
“贼子,休要猖狂,我等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想要困住你一时半会儿不算难事。”
步忧郁鼻间哼了一声,从他背后,虚空之中,缓缓冒出九把骨刀的刀锋,“桀桀桀,当年,我以一敌九,斩武夫气,夺武夫脊,炼制了这九把刀。今日我重出江湖,正好拿你们这些武夫祭刀。”
骨刀一出,煞气弥漫!
刀风一动,万籁寂静!
这一刻,步忧郁以无敌之姿独占鳌头,一如当年武夫登顶。
“十七显侠,事不宜迟,你快点走,我们断后。”
众武夫纷纷拔出兵器,露出最强修为,撑开武夫气圈,严阵以待。
女子显侠,登云而起,忽然踮起脚尖,原地一转,翩若精灵,云气翻涌,如江湖巨浪,陡然在某一刻定住,身与气合二为一,眼神落在武魁之地,轻呵一声,妙音惊天。
云霄震颤,猛然间,大如山岳的拳风从天而降。
此时,白袍武魁仍然胜券在握,伸手一抓,一把骨刀握在手中,向天一刀。
“自古圣贤皆寂寥。”
一刀起,管它云海,还是天幕,尽数一分为二,连那拳风也一并斩开。
“本座乃……”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身影横空而至,仿佛是舍我其谁般,突然冲到步忧郁的面前,起拳架,递一拳。
拳出无声,但他俩脚下大的裂缝如蛛网蔓延,寸寸开裂。
呼吸间,蔓延百丈,深不见底。
“哼,老娘是要一拳打败天下武夫的女武夫,要做天下武夫第一人,岂会逃走?”
小叫玲珑小十七,拳头不大拳可大。
想当年,老娘可是武神亲口说的,有望登顶最强武夫,怎么会在这种渣男面前畏首畏尾?
步忧郁倒飞百丈,跌落在地,还想起身,只见十七乘势追击,先是鞭腿下踢,正中腹部,接着脚尖点地,一脚横抽侧肋,只听到骨裂的声音。
十七不依不饶,拳动如山呼海啸,拳出如暴雨倾盆,短短的十八息,将步忧郁从白袍加身到身无寸缕,接着她收官一拳,直捣心窝,悍然搅碎他的胸膛真气。
五百年前的武魁,有这么弱不经风?
众武夫神色古怪,心生疑窦。
然而,这个问题无人可以回答,因为步忧郁被她的拳打落地底,不知所踪。
而她斗志昂扬,飘然落下,凝望谷底,久久不见气息浮现。
于是,她踮起脚尖,翘起略显消瘦的下巴,仰问天幕,“谁说老娘不可爱?我一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