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稻脸色一沉,大袖一卷,意图拦住剑气,不想剑气径直穿透大袖,削落稷维元额前的一缕发丝。
“梁为夏是邹衍谷的武夫,难道你没听清?”
一剑飞来,稷维元惊魂甫定,后背不觉间被冷汗打湿,豁然转身,回望出剑少年,眼神阴郁。
“若不是你们自报家门,我真的要以为你们是名家弟子,而不是农家弟子。”
稷维元双袖合拢,双手藏于袖口,十指紧扣,暗暗发力。
“维元,退下。”
齐叶稻知晓他的心性,当即出声劝止。
稷维元双袖鼓动,隐约有风声回响,面对齐叶稻的制止声,视而不见。
“维元,我们安如山弟子几时成了江湖莽夫,只知比武斗狠?”
齐叶稻再次出声。
下一刻,稷维元双袖一开,气机暴涨,一步跨出,风声大呼,劈头一掌落下。
冯西黄连眼皮都不屑抬起,瞬间一剑递出。
稷维元惊觉剑气袭来,吓得连忙回掌,疯狂后退,但剑气已出,再次削落他额前的发丝,顺带在他额头划出一道血痕,溅射一地的血色。
“农家五谷,不过如此。”
此刻,稷维元不敢乱动,因为冯西黄的剑已推出剑鞘半寸,露出清凉的剑气。
不是阴凉,就是堂而皇之的清凉。
冯西黄的剑气顺乎心意,几近成势。
“维元,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出手。”
忽然,麦苗秀的声音响起。
稷维元的脸色满是愤懑,当即一脚踩在地面,拔地而起,这一刻快如闪电,左手为刀,快然来到冯西黄的面前,刷地一手刀扫下。
这一次,冯西黄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抵御,已被手刀划破脸颊,撒落满地的血花,接着就见稷维元手刀侧翻,一掌呼在少年的脸上,清脆悦耳地啪一声响。
这一切,李成蹊都看在眼里,纹丝不动。
但齐叶稻只觉心底一寒,连忙纵身冲去,不想这时李成蹊也随之而动,伸出左臂,截住他的去路,“这一巴掌,不是这么好扇的。”
同时,在他的背后,稷维元的气机已升至巅峰,而冯西黄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彻清剑,直指稷维元,“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稷维元瞳孔泛红,神色狰狞,“我想知道,到底是你强,还是我更强。”
嗖!
话音刚落,稷维元再次动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身影。
冯西黄眼中平静如水,剑身向左一拍,发出砰地一声,就见稷维元身影一顿,连忙改从右边出手。
山色满门守缙云!
突然,冯西黄的剑气一扬,在他身前,刹那间剑气如花,烂漫而开。
“不,你不能杀了他。”
齐叶稻的脸色骤变,慌忙露出最强的势,推开李成蹊,准备动手救人。
然而,李成蹊撑开黄罗伞,视若无睹地挡住他,“我很想知道,你农家几时有的这傲慢脾气?”
在不远处,稷维元浑身是血,颤颤巍巍地驻足原地,伸手指着冯西黄,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噗通一声向前倒下。
“我要你们几个统统为他陪葬。”
齐叶稻勃然大怒,左手袖口向下一垂,落下个九寸白玉杵,伸手一抓,原地一晃,来到冯西黄的背后,一杵直敲他的后脑。
铿锵!
冯西黄一剑后挡,不动如山。
齐叶稻脸色一变,手心猛推杵端,一击敲响,直震得冯西黄头昏脑胀,剑身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