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郎书生闻言,倒没有对弟子的斥责之言雷霆大怒,反而虚心受教,“言之有理。”
散发少年越发神采飞扬。
弁服少年双手拢在袖中,“不知耿兄近况如何?”
阿嚏!
海上,正有少年手持荆条,怒锤水中妖兽,举手投足间,雷鸣炸响。
“看来是有姑娘心系我家徒儿,心心念念,日夜难眠。”
少年闻言,笑回道,“待我杀了师尊祭天,再去一探究竟。”
“为师替你想着姻缘,你却想杀了为师,是不是有些不合道理?”
“师尊此言差矣,他是他,我是我,各有不同。”
恰此时,男人身边又浮现一道身影,与海上少年容貌一致,但身形大有不同。
“为师像你这般年纪,已能一心三用,化分三道身影。”
“师尊所在的时代,和我们这种末法降至的时代,大有不同。”
男人狂笑,“若你不服,师尊压制修为,与你切磋一二?”
“待末法来临,再切磋一二。”
手持荆条少年傲然笑道。
“董必德,贼人要走,还不出手?”
威凤乘阳!
这一刻,一缕火光冲天而起,一击打中腾身而起的武夫背后。
“了不起,了不起,不愧是封侠卫董必德。”
就在这时,手持青罗伞的少年从不远处缓缓现身。
董必德落地过后,脸色一沉。
“董必德,不可动手,这是昭侠秋子良。”
“我知道他是谁,也见过他这个人。”
“董封卫,想来对我是有些误解。”
“日后与你共事的是我三弟必昌,不是我董必德,所以你不必在乎我怎么看你。”
董必德收敛真气,言语平静。
秋子良见状,这才慢吞吞地收起青罗伞。
就在这一刻,秋子良汗毛倒竖,连忙横伞在胸口,但他的脚步还是被迫倒退三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董封卫,是想试探我的深浅,我明白的。”
“住手,还不快回来。”
“秋子良,我会盯着你的。”
秋子良擦掉嘴角的血迹,笑了笑,“董封卫,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时,有封侠卫上前,“秋昭侠,你来这边,是有事找我们?”
“赴戎机正准备大举入侵龙阳洲。”
“不可能吧,赴戎机怎么会有这个胆量?”
“安如山已危在旦夕。”
山巅之上,一身洁白长衫、束髻高发,脚踩青云长靴的少年独自打坐,神色淡然。
忽然,一抹身影从天而降,还未曾开口,已递出一剑。
少年双眼皆白,心有所感,则抬头望之,剑气顿消。
来者也是英俊少年,但英气勃发,一对剑眉不怒自威,衬托那对眼眸更显凶相。
“你我师出同门,何必每次相见,都是兵刃当先。”
“我只是想知道你从我祖父那里学到了什么,是否会有损我祖父的威名。”
“师尊传我之法,既有无双之杀力,也有风流之学问。我虽不才,但也小有所得。”
目盲少年起身笑之,长衫随风摇摆,两鬓流丝随之摇曳,“倒是你隔三岔五,来此处寻我,会不会力有不逮,有损师尊的名头。”
不等英俊少年回话,就听花羞妆容的玉面少女接道,“他不过是随手而为之,你就不得不动用神通应对,难道不是高低立见?”
目盲少女苦笑一声,“我先失黄罗伞,再失祖父,后双目失明,自问一声,也算凄惨。”
他俩异口同声,“是你咎由自取。”
话音未落,两道清风已打在他俩的眉心。
目盲少年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