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谷有愧诸位,剑子之位已交由洞溪里少年李成蹊来当。”
路师傅一落地,极其自觉地坐回主位,重新掌控剑池火温。
众铸剑师顿感压力减轻,皆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瘀血。
“又是李姓弟子?”
余师傅突然问道。
“嗯,说来也巧,春坊剑子历来都是李姓人士担任。”
“搁在古代,这可是世袭罔替。”
余师傅轻声笑道。
面对这位后辈,他的脸色明显有所舒缓,不像是面对其他人,永远是紧绷着脸,哪怕他退出主位,也依旧如此。
李昌谷无奈一笑,“剑子之位,是由掌柜任命。”
“对啊,古代帝王分封诸侯,然后任命诸侯之子接任,周而复始。纵观封禅时代,都是这般。”
“余老别调侃昌谷,此行过来,我另有要事相商。”
众铸剑师脸色沉重。
而路师傅心头一紧,冷汗直流。
“昌谷,有话不妨直说,我定当酌情考虑。”
李昌谷便将酒楼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清。
路师傅陡然脸色大变。
“谷大人,此事何必非要说出来,难道就不能等我铸剑结束再说。”
他煞有其事地一口血吐出,落在剑池。
余师傅掌心一推,悄无声息地吹散这口血气。
“诸位,掌柜对此事并未有任何看法,倒是余师傅的儿子因此跻身武夫之势,发表了些许看法。”
“你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春坊的规矩,需要有所变通。”
众铸剑师眼神交错,最后都落在余师傅的脸上。
“我们只是铸剑师,对规矩从来都不甚在意。”
“我春坊闭关修行已近千年,对内对外都声称无须阶层,无须统治,但却没有统一的信仰,哪怕有书院的教化,可成效甚微。”
余师傅面色如初,问道,“你是想引用【封侠】,进入我正字春坊?”
李昌谷并无掩饰地点点头。
路师傅传音给左右铸剑师,“万万不能让封侠进入我正字春坊,否则那黑暗的统治时代必然要重新来临。”
然而,这一次,他们一口回绝了他的想法。
“百年前,你就蛊惑了我们;百年后,我们不会再听信你的鬼话。”
这些话不是聚气成音,而是亲口说出。
“余师傅,我觉得封侠可行。”
“余师傅,我也觉得封侠之道可行。”
一时间,剑池之内,附议声四起。
“我们春坊的武者寿命极长,有的是时间考核武者的品性、学识与侠义之心。”
众人齐声,余师傅还是板着脸,回道,“我等铸剑师只管打铁,不问俗事。”
李昌谷肃然起敬,再次向他躬身致敬,聊表敬意。
拜完过后,他转身就走。
余师傅突然出声问道,“若是让你来处置,路师傅应当如何?”
“路氏父子与其党羽皆杀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了眼路师傅边上的左右铸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