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强迫自己不能生出偏安一隅的心态,哪怕活的再辛苦,也要勇敢地走出去。”
短暂的擦肩而过,李成蹊对血白相间的余绕梁说道。
“去感受不同的情感,去触碰不同的美色,去经历不同的人生。”
这是余绕梁的回话,当然回应的还有他身下妖兽痛苦的呜咽声。
“唯有见到更多的有血有肉的人,心怀侠义的人,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成了振师长当年叮嘱的模样。”
李成蹊身上的伤势随着妖丹的炼化逐渐痊愈,甚至力量也随之增长,顺势也拿到了更得心应手的独角。
余绕梁闻声,放声大笑,可手中的画卷毫不犹豫,随手向下一砸,落在妖兽的身上,就见妖兽往地上一躺,口吐鲜血。
“唯有做更多行侠于民的事,看更多济世为怀的书,思考更多有益于百姓的问题,日后才能写出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结业着作。”
正在猛插铁背妖兽的李成蹊一愣神,被妖兽一下子给摔倒了兽潮中,一顿结结实实的践踏。
余绕梁自说自话,“我希望,在遥远的最后,时间终于烙印在我残破的身躯上,由衷地感叹出那句【这是余绕梁行侠为民的一生】。”
余绕梁的眼中,是锦绣山河,是盛世太平,也是他对人间希冀的江山如画。
反观李成蹊,小小少年还没个真正的目标。
毕竟,余绕梁的护道人是杜振溪,不舍昼夜地传道授业解惑。
而李成蹊,还在一步步琢磨自己的路到底在哪里。
这条路不是简单的四个字,行侠为民,而是要如何落实。
余绕梁的想法很简单,江山如画,那我的侠义之道,就在一个画字。
但李成蹊不一样,当年面对郝仁熊的挑衅,他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息事宁人,而是眼底闪过一丝战意,可转念一想,身后跟着的是郑逢集,只好压下这个念头。
李成蹊从来不是个文静的少年的哪怕他和耿星河的引路人都是杜振溪。
耿星河走的光明正大,既要武道武运昌隆,也要文脉福泽万世,就是要我星河所在,风流快活。
所以,根老让他跟了那个人。
因为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耿星河的心性早已定性。
然而,李成蹊不一样,他从小孤苦伶仃的,仅有个护佑周全的婆婆,对他谈不上多么疼爱,只是在他弱小的心灵有所照应。
这也是郑逢集和狄进金在他身边却不同性格的主要原因。
人,总是不断地成长。
强大的人,坚持本性,不断地充实自我。
弱小的人,诸多借口,不断地放大劣性。
这两年多来,李成蹊的力量在不断变强,但他也只是身体的力量在变强,可他的心性还是当初的少年心性。
所以,李成蹊从妖兽的蹄子下逃出,翻身跳到一头妖兽的背后,妖角正中其脊,噗通一声压倒了它。
少年的脸上,抑郁寡欢,闷闷不乐。
而余绕梁见状,却只当少年愁上心头,脚尖踩在妖兽的头顶,一脚崩死这头妖兽,同时起身飞出,飘飘然落在少年的边上。
“是不是在想自己为什么始终窥探不到武势境界?”
李成蹊坐在妖脊上,点了点头。
“你从来都不是以智慧超群而立足的,更不是以武力冠绝而闻名的,不是吗?”
余绕梁说着这话,脸色坦然,顺手砸飞一头不开眼的妖兽。
“我们这些人别无他法,只好勤以补拙。”
忽然,李成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为之一振,手握妖角,拄角而起,“我辈少年当严于自律。”
余绕梁顺势而为,笑道,“江山如画,一时多少百姓,引天下英雄尽折腰。”
“师己之律,万世几度廉勤,叫江湖豪杰全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