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季策胜券在握,一步迈出,陡然出现在画阿酒的五步之外,犹如鬼魅般露出诡异的笑容,“挡我者,都得死。”
说罢,他一枪递出。
但这一枪递出后,正中少年的胸口,可他却没有半分欣喜的模样,反而露出了一脸的疑惑。
“你为什么不躲开?”
画阿酒一笑。
孙季策脸色一变,急忙想要抽枪离开,可却骇然发现枪尖之上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缠绕其上,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都挣脱不得。
“你以为我先前那一剑真是为了进攻你?”
孙季策面沉如水,此刻不只是枪尖动弹不得,连他的身子也能感受到无形之中,有股力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并无伤人之意,但却让他如陷泥潭,寸步难行。
咔!
忽然,他的耳畔响起了身骨碎裂的声音。
孙季策脸色越发地难看,猛然运转体内的真气,催动武势,意欲摆脱这泥沼般的牢笼,却奈何那股力量无迹可寻,始终死死地压制着他。
“小子,我不过是根骨有损,但你现在已经是身受重伤。照这样下去,不等我的身体先崩溃,你自己就得身陨。”
画阿酒咧嘴一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许你不赚,但我永远不亏。”
孙季策大吼一声,撑开更强大的气息,使得空中迸发出嗤嗤作响的声音。
画阿酒小脸一崩,心头暗骂,“不会吧,这狗贼怎么这么强,居然连酒笼都能崩断?”
现在的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血枪,不给孙季策抽出的机会,同时也顺着枪身运转一道道的酒气,试图封死这把血枪之上附着的血气。
然而,孙季策无愧战子之名,一副拼了命的打法,居然以血气和阿酒的真气相碰撞。
这时,孙季策又以真气运转之法,一次次地冲击着酒笼。
此消彼长,要不了多久,孙季策就要脱困而出。
与此同时,孙季策身上的骨头也在一根根地崩裂,从最开始地头骨到肩骨,再到胸骨。
吼!
“我还真就不信我堂堂聚势武夫居然挣脱不开你小小的少年武夫拘束。”
画阿酒受到再次冲击,哇地吐出一地的血迹,而孙季策也不客气,直接将少年的血液浇灌枪身,“好小子,你的学脉居然如此强大。”
孙季策本是随手而为之,但画阿酒的血迹一入枪身,顿时可见那本该黯淡无光的枪身再次爆发血色,耀眼夺目,忽然间大发异彩,重获新生般发出轻快的畅鸣声。
孙季策大喜过望,随手一抖枪身,一道枪影随之浮现,显然是不再受画阿酒的无形之力镇压。
“好小子,我原本与赤虬枪的契合度不满三成,因你这血脉牵引,这一次就满了六成。”
画阿酒脸色一沉,急忙推出枪尖,心头默念,散去酒笼,远遁百丈开外。
但孙季策手持血枪,一个瞬步,快如闪电地追上,当即一枪刺出,“小子,我孙季策无以回报,就拿你的命来个痛快吧。”
画阿酒避犹不及,心底一寒,突然就听耳畔传来砰地一声,低头一看,枪尖戛然而止。
孙季策轻笑一声,“我都饶了你一命,为什么还要来阻拦我?”
下方,于可远勉强举起左手,五指撑开。
“阿酒,这具气甲挡不住多久,你最好速战速决。”
于可远说完这话,左手无力地垂下,一头晕了过去。
“为夏,快点把他带回去。”
梁为夏见机行事,一个箭步飞出,将于可远背回浓雾之中,伸手按在他的后背,替他疗伤,“请大自然看在我的薄面上,为他恢复伤势吧。”
下一刻,一缕缕春风袭来,慢慢地钻入他的伤口处,但依旧不见好转,于可远的气息还是在不断地流逝。
梁为夏眼神一紧,凝神细看,惊讶发现伤口处居然附着淡淡的血气,薄若蝉翼,“好个兵家战子,居然以血气阻断武夫的真气自愈能力。”
但梁为夏也不是普通人,五色折扇从怀中一亮,打开扇面,笑道,“还请春风看在我的薄面,替他治愈伤口。”
这一次,春风轻拂,吹散血气,仍能听到血气离开时发出的滋滋声响,而那些被血气附着的地方黑色弥漫,显然是血气之下还藏着一丝毒气。
“该死的兵家战子,真是好狠毒的心,血里都藏着毒气。”
饶是如此,在五色折扇的帮助下,那些毒气也被驱之一空,但于可远的伤口还是不见好转。
梁为夏眼中有些疑惑,伸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体内的真气顺着掌心涌入他的体内,好似流水般轻轻流淌到他的胸口,行至半途终于发现了罪魁祸首。
“难道这就是兵家战子独有武势凝聚的战气?”
梁为夏试图以自己的力量去消弭战气,但双方一经碰撞,他的真气立即败下阵来,而于可远也因为这剧痛发出了咳嗽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连吐好几口血。
“若不能及时消弭战气,我无法帮他恢复伤势啊。”
梁为夏无奈地叹息一声。
而此时,空中的画阿酒也渐渐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动用自己的真气。
孙季策见状,露出得意的笑容,“现在才察觉到,为时已晚了吧。”
画阿酒捂着胸口,闷哼一声。
显然是那股力量再次在他体内作怪。
这时,孙季策再次抓紧枪身,运转体内的真气,笑道,“山老门徒,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