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方隅,我乃法脉武夫,现身与你相叙,并无恶意,更别无所求,只想讨要你手中的赤虬,不知可否?”
云海之中,有位身着法脉长袍的武夫大大咧咧地落下云头,并未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相见,而是直接来到了地面,与少年四目相对。
“我虽然不是法脉法子,更不是一脉天骄,但是我的身份在法脉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句话他没有直接说出,而是暗中传音。
“这杆赤虬,不会再回到兵脉手中。”
法脉武夫脸上一喜,并未直接拒绝,证明还是有机会讨回。
“此枪是策兄遗留之物,而我与策兄相交甚笃,别无他意,只想留下它做个纪念。”
法脉武夫私下又传音道,“只要你肯将此枪转赠与我,我可将你的意志传达整座安如山。”
“三日之内,我必然会让整座安如山知晓你吴方隅所站何方,绝无虚言。”
李成蹊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惊讶,私下回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的意志传达整座安如山,最终改变了莘莘学子的抉择?”
“哈哈哈,吴方隅,你可能有所不知,真正决定安如山最终选择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学士。”
李成蹊眉头一挑,欲言又止。
“吴小师弟,这杆枪,只要你肯送给我,我定然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李成蹊开口问道,“若是我想用此枪换我自己的性命,你可能保住我?”
法脉武夫神情一怔,显然不曾考虑这点,当面回道,“以你的身手,九子不出,进退自如,我安如山并无学士能伤你性命。”
“难道安如山就没有比孙季策更强的武夫?”
“吴小师弟,这里是安如山,是学子如云的安如山,不是武夫遍地走的灞陵桥。”
李成蹊恍然大悟,又有些许的遗憾。
法脉武夫趁机说道,“吴小师弟,只要你肯交出赤虬,我定当不负所望。”
李成蹊缓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讨回赤虬?”
法脉武夫并无掩藏地回道,“我想用赤虬和兵脉说个道理,一个做人也好,做官也罢,都要时刻牢记的道理。”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做了,必须拿命来还。”
李成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法脉武夫愁然一笑,“你可知你拒绝了我,也是多了个劲敌?”
“我觉得你还不错,难道不能做个朋友?”
法脉武夫失神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好,好,好,好个吴方隅,不愧是山老门下高徒。只要你能活着走出安如山,我管解元就交你这个朋友。”
法脉武夫说完这话,腾身而去,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他前脚刚走,又有人落下,是位身着名脉长袍的武夫,开门见山道,“你交出赤虬,我将你的意志传达整座安如山,甚至不惜代价为你拉拢我名家的侠义之士。”
名脉武夫说完这话,翘首以待。
“赤虬虽然说是千锤之枪,但是它的价值还没大到这个地步吧。”
“吴小师弟,赤虬再贵重,也不过是外物,但它曾经是孙季策的贴身兵刃,这个价值足够这一年来我们名脉好好说道说道。”
名脉武夫的现身,不只是他个人的意愿,在他身后也有名脉各位武夫的意思。
“我名脉不比法兵二脉家大业大,人多势众,但在说三道四这块,他俩加起来再翻个倍,也不如我。”
“只要你肯交出赤虬,我就如你所愿。”
李成蹊意有所动,但他忽然想起法脉武夫的那句话:真正决定安如山最终选择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学士。
换句话说,再多的学士口碑也没用?
“抱歉,这杆枪,我不会交给任何人。”
“如果他不能带走,不知我这位众所周知的策兄故人,可不可以带走它?”
不等名脉武夫离开,就有一位巫脉武夫从天而降,风尘仆仆。
名脉武夫一看此人到来,脸色略显慌乱,“你不是被拘压在巫脉山崖,怎么会跑出来的?”
巫脉武夫杀气腾腾道,“你们这些人联手坑杀策兄的事,我会挨个找上门清算的,尤其是那个藏身云海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
名脉武夫举手回道,“巫大柱,孙季策的死和我可没关系,你别看我。”
巫脉武夫巫大柱哼道,“凭你这种不成器的货色,也配凝聚一脉之字?你不过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无能东西。”
巫大柱哼完,目光一凛,高望云海,“有一个算一个,我统统都会拿你们的性命来祭奠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