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儿哥,你觉得墨脉师兄还能撑多久?”
明明画阿酒一句话就能劝退的事情,可他就是半天都不肯开口,而李成蹊也没有劝他说话的打算。
“这位墨脉师兄武学境界只算中游,可他一身武学之广实属极佳,公孙商想要以蛮力破局,恐怕还得拖延好久。”
“磨磨唧唧,依我看来,墨脉师兄,就是心慈手软,换作我有这么多手段,早就杀了这莽夫一百回。”
“墨脉师兄宅心仁厚,杀气极淡,与公孙商是天壤之别,手段迭出,也都是些防身之技,并无杀人之术。”
画阿酒腰身一抖,“哼,对待坏人,就该一剑了事,像我蹊儿哥这样,杀伐果断。”
李成蹊一巴掌呼在他的脑袋上,“别乱说,我可不是见着坏人都杀,迫不得已才会出手。”
“哼,王八念经,王八念经,我不听,我不听。”
李成蹊又是一巴掌呼下,“啥时候学会小财迷那一套。”
“哎,我也是没办法,道长每日给我以经文洗脑,差点将我劝入道门,整日清心寡欲。幸好我急中生智,想起小财迷的那一套,这才摆脱了道长苦口婆心。”
“信道长,得永生。”
“那你先舍了媳妇再来啊。”
“无量天尊,阿酒,你最近皮有点痒。”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成蹊一巴掌拍下。
轰然声响,前方顿时气浪翻滚,余波之盛,直往此处袭来。
但法脉弟子临危不惧,齐声吼道,“列阵,迎敌。”
此刻,此处,蓦然竖起无形之笼。
“蹊儿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不到灵气的存在?”
李成蹊心神微沉,“赴戎机有道秘法,可结血牢,压制武者境界,隔绝武者与灵气的感知,但那道秘法是由窃夫血气施展,且损伤极大。”
“我的境界并未被压制,但是我确实感受不到灵气,而且心底有种说不清的躁动。”
李成蹊有武夫气庇体,无惧境界压制,也无惧心魔入侵,所以对这些症状不甚清楚,此刻闻听这话,略带几分惊讶,“赴戎机的阵法日渐精深,同时也能看出赴戎机之中人才辈出。”
“哼,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统统打死。”
“赴戎机中不乏聪颖之辈,万万不可轻视。”
“我明白,眼前这些人随便拎个出山,都是学富五车的经世之才,甚至稍加调教,就有望封侠之资。”
“你能清楚此事最好。”
画阿酒哼了一声,腰身一扭,脚下大地无声而裂,脸上怒气微露。
“阿酒,守住灵台,此阵不只御敌,更有试探你我心神之意。”
画阿酒一怔,连忙收敛心神,压住心浮气躁之意,“哼,雕虫小技,看我破了他的阵法。”
“现在不是你出手的时候,先前你不是在道长门下听经,如今正好拿来砥砺心神,须知武道一途,不只境界要高,心境也要高。”
此时,暗中又有法脉弟子传音,“商师兄,他俩似乎有所察觉,抵御住了我们的试探之法。”
“我先前察觉画阿酒气息微浮,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压下去,看来任山老门徒确实不简单。”
“商师兄,先前我没来得及说,现在我要再和你说一声,画阿酒不只是任山老门徒,他入山之前还有个身份。”
公孙商苦思无果,见暂时难以挣脱束缚,便随口问道,“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