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夫神通?”
麦苗青疑惑地问道。
“没错,阵外有人正在施展窃夫神通【燃血】,此术一出,可让武者立地拔高,力量、气量、体魄皆有所增益,但相对应的是武者精血亏损,折损自身根基,稍有不慎更有跌落境界之险。”
麦苗青对后半段不以为然,但对前半段甚为上心,“力量、气量、体魄都拔高一筹?”
“是的,拔高一筹。”
“雾兄,该是他公孙商命不该绝,我们杀不了他。”
墨脉师兄背起藏海雾,往下方寻了处隐蔽地带,藏身其中,暗中也使了个障眼法,让此地融入浓雾之中。
藏海雾连连咳血,体内气血渐有暴走的迹象。
好在小师弟一手抓住他的手腕,手心真气暗暗运转,这才压制住他的伤势,“雾师兄,我能力有限,压不住长久。”
藏海雾盘膝坐下,静气凝神,一言不发。
公孙商唤醒神通,周身血气汹汹迸发,顷刻间雾气不能近,杀气不可侵,猛然一拳递出,就见一方清明。
但藏海雾的神通岂是好相与的,虽无主人从中压制,也有雾气源源不断,生生不息,转眼间覆盖其中。
“雾灾神通,我公孙商记下了。”
既然没了性命之虞,公孙商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儿,反而好整以暇地在浓雾中信步走来。
他这一走,墨脉师兄反而变了神色,暗道一声,“不好,公孙商摸清了出路。”
他正要动身,小师弟拽住他的长袖,说道,“没用了,他那一拳不只是想测量威力,也是趁机打开了出路。”
墨脉师兄不解道,“这血气明明已经散开,为什么还能为他指明出路?”
“以我的猜想,定然是血气与雾气不合,看似被雾气掩盖,但其中的气机痕迹,依旧能被他所捕捉。”
“我安如山不曾有此种古怪技法。”
“此技凶气极重,恐怕不是我安如山之法。”
墨脉师兄看了眼小师弟,慎重问道,“小师弟脑中有千万法,也没有此法?”
“不敢谎骗翟师兄,此法确实不曾有所记载。”
“能拖一时是一时,正好等画阿酒出来,再另行打算。”
公孙商身处浓雾之中,有血气开路,百丈之距,不过是百来个呼吸的事情。
当他走出浓雾,一身血气不仅是血气弥漫,更有不可名状之兽奔腾其中。
小师弟隔空远望,眼神显得极为凝重,开口提醒道,“翟师兄,此人有妖兽之血加持,恐怕不是我人族纯种。”
墨脉师兄眼神惊愕,抬头去看,只能模糊看到血气缠绕,却不见妖兽之状,但对小师弟的话不加怀疑,暗暗提高了几分警惕心,“师兄知晓。”
血气加持的公孙商何其敏锐,这两束目光投来,当即有所差距,不假思索地一拳递出。
墨脉师兄还想出手,又听小师弟劝道,“不必抵挡,进不来的。”
下一刻,果不其然,那拳风在浓雾之中戛然而止。
“奇怪,我方才明明觉察有人暗中窥探,怎么现在却没了动静?”
公孙商正疑惑之时,忽然又听法脉师弟出声问道,“商师兄,你如今可是出了雾灾之困?”
公孙商冷哼一声,略显不快,“听你的口气,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回商师兄的话,我们察觉到有人暗中破解山阵,似乎有人想要掳走画阿酒。”
公孙商默而不语,好一会儿才问道,“可有吴方隅的踪迹传来?”
“方圆十里,遍布眼线,不曾有过。”
公孙商目光一沉,“若是有人懈怠,遗漏了贼子的行迹,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定斩不饶。”
法脉师弟连道知晓。
此时,公孙商见吴方隅迟迟不来,也心生警惕,毕竟迟则生变,当下开口说道,“麦兄,我脉师兄已传来秘法,传我破阵之法,我这就替你解阵。”
话音落下,他便运转体内的真气,飞身来到山巅之上,猛地催动血气,五指成爪,向下一扣,就见大山之中,四面八方皆有一缕血气升腾而起。
“原来如此,难怪我先前找不到破阵之法。”
李成蹊抬头望去,恰好望见那十二道飞天的血气,自嘲一声,暗中传音给麦苗青,“麦兄,我这就传你破阵之法,日后安如山的窃夫山阵可就全都仰望与你。”
麦苗青一怔,就听李成蹊将破阵之法一字不漏地传来,其中甚至还有道赴戎机的不传之秘。
“吴兄,你怎么会有赴戎机的秘术?”
李成蹊与他展颜一笑,笑而不语。
这时,公孙商收功,飞身而至,缓缓落在麦苗青的眼前,彬彬有礼地拱手作揖,“麦兄,失礼了,还望海涵。”
麦苗青冷哼道,“公孙商,关我的这件事,日后再说。”
公孙商苦笑一声,果然是师弟们所说的不识好歹,我都给了你薄面,你还死咬着不放,真当我怕了你不成,但嘴上还是谦逊地回道,从怀中掏出白玉小瓶,“麦兄,小小歉意,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