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商自嘲笑道,“小小武夫,在那些长生者眼中,有何非死不可?”
“不,我不相信,公孙商,死到临头,你还想要骗我?”
孙伯符朝他大声吼道。
公孙商不再言语,转头问道,“师兄,这九龙之躯,其实必须要以三个武夫为祭奠之物吧。”
“不只三个。”
司马论之突然开口。
“不错,既然是九龙之躯,不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怎么能行?”
罗中元面露恐惧,“师兄,我还没成亲,不想早夭。”
巫大柱坦然笑道,“也罢,正好借此机会,聊表我向侠之心。”
“翟师兄,你怎么看?”
“早死晚死都是一死,既然我墨脉生来就是为民请命,这小子的真实身份我也还算满意,为他而死未尝不可。”
孙伯符吼道,“放屁,我堂堂武夫,几乎是凡胎肉体之巅峰,有大好前途要施展,怎么可能为个路人赔上性命。”
“是啊,我司马论之一脉之子,当然不愿做个牺牲品,但言羽师兄落子无悔,由不得我们挑三拣四。”
这一刻,铁人一拳打爆了孙伯符的首级,彻底搅碎了真身的生机,似乎觉得还不够泄愤,大肆张扬地毁坏肉身,仿佛恨不得将之化为灰烬。
“这般恨意,看起来与伯符兄有天大的仇,不如伯符兄你说说看,若是我有幸得个自由身,以后捉笔为你写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滚,别烦我。”
孙伯符愤然落座,但坐下之时,反而心境是无比开朗,“干,为什么被人坏了肉身,我不恼羞成怒,反而觉得如释重负,从未有过的痛快?”
“恭喜公孙兄与伯符兄舍身成仁,终成大道。”
罗中元冥冥之中,反而觉得此刻的两人更加亲近,不由得拱手道喜。
“论之,接下来就到你的肉身。”
“哎,我名脉这么多师弟,难道就没个真正懂事的,愿意舍命救我一回?”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司马论之,打从你让仲敬师兄执师弟礼,他就和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司马论之苦笑一声,“也不是我让他执师弟礼,这笔账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
“看着你有今日,我只想说你活该。”
孙伯符愤然笑道。
司马论之伸手搭在他的肩头,“伯符兄,你似乎忘了真身之时,你也打不过我吧。”
孙伯符悚然一惊,连忙后退,“司马论之,如今正是塑造九龙之躯的时候,你若是伤了我,必然前功尽弃。”
“难道你还没发现,真身也好,第二心神也罢,对神柱内的那个我们都毫无影响?”
孙伯符认真回想,惊喜地回道,“好像是哎,神柱内的我们很奇怪,分明是我们,却又不是我们。”
“真我非我,我乃真我,知真我,知德清。”
桃如菽慵懒地笑道。
王言羽拍了拍他的肩头,突然就化为一道道气机,消失不见。
桃如菽肃然起敬,躬身作揖,拜别低吟,“恭送师兄羽化飞升。”
“言羽师兄陨落了吗?”
罗中元不解地问道。
“中元兄,你我修为在此最高,接下来恐怕咱俩要多费心,指引几位尽快跻身第六关,要不然迟则生变,我怕真有人有手段破了这神柱。”
桃如菽慵懒地搭上罗中元的肩头,如是说道。
罗中元却不敢相信,“我连公孙兄都打不过,怎么是修为最强,如菽师弟可别拿我开玩笑。”
桃如菽拍了拍额头,“若不是对你知之甚详,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公孙商在旁附和道,“若是哪天如菽师弟有此念头,请带上我,让我也来一巴掌。”
“公孙师兄,你这是闹哪门子?”
罗中元倍感冤枉。
公孙商脸色有些郁闷,捏了捏拳头,“有苦难言,只好打你一顿,泄泄愤。”
罗中元还想说话,就被桃如菽慵懒地打断,“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说出你对天、地、灵、气、神、身的看法,其它的废话一句话也不要讲。”
“我…”
桃如菽白了他一眼,他立马回道,“好嘞,我这就开始。”
“诸位,罗中元身负大气运,在小说脉自成一脉,未来将会是小说脉鼻祖一般的人物,你们能不能由死而生,全看各位的造化。”
“那你去哪?”
“我桃如菽与你们不一样。”
桃如菽慵懒地坐下,手中拎着那壶尚未喝完的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