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脉武者欣喜若狂,“好兄弟,我现在就是你的知己。”
纵横脉武者冷冷地回道,“现在的你,还不配做我的知己。”
名脉武者却不管,自作主张地介绍道,“还请诸位做个凭证,他与我今日结金兰之交,互为知己,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众人嬉笑道,“我等愿意作证。”
纵横脉武者冷哼一声。
接着,大阵轰然洞开。
兵脉武者一马当先,比白骑更快,冲入山中,“师兄,你给我滚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不肯开阵?”
纵横脉武者临危不惧,往前一步,脚踏真气,双肩风旋,左手握刀,右手横剑,“你师兄已经被我宰了。”
兵脉武者怒眸一瞪如铜铃,“好你个纵横脉的杂碎,凭你也敢杀我师兄?”
白骑武夫不以为意,问道,“我看你的境界也是第四关巅峰,你那师兄也是武夫之身吧。”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师兄纵然是武夫之境,但你看纵横脉那小子的脚下,有真气萦绕,那可不是寻常的真气,是纵横脉独有的摩意之气,圣贤有云【所谓摩意,就是投其所好,诱其心情。譬如说,对方廉洁,若说以刚正,此人必喜,喜,必泄其情;是以善摩之人,如临渊钓鱼,只要用饵得当,鱼必上钩】。”
“武夫之身,若无武势护体,挨着第四关武者这一击,也得乖乖束手就擒;哪怕是拥有武势之人,若一时不察,被其暗中裹携,也得深受其害。”
白骑武夫傲然回道,“我虽然没有武势,但是我一身血气与战气生生不息,护我真身,难道还怕他小小摩意之气?”
说罢,这位窃夫策马奔腾,一骑当千。
这一刻,武夫之势,声势浩大,一骑之力却如山呼海啸,让那地动山摇,如摧枯拉朽般冲毁沿途的生机,掀起阵阵尘土飞扬。
“大人,万万小心。”
“师兄,你这阵法可能撑得住?”
纵横脉武者闻这胆怯之言,自信一笑,“区区武夫,不在话下。”
下一刻,白骑武夫冲入阵前,顿时噗通一声连人带马被掀翻倒地,他还想起身,忽然觉察一道刀风扑面而来,急忙抽出腰间战刀,横在胸口。
铿锵!
两刀相撞,白骑武夫顿觉喉间苦涩,隐约有血腥味浮现,自知托大,但他自诩甚高,不肯求同袍,遂佯装不敌,一刀往后,卖了个破绽,另一手暗中握拳,只等纵横脉武者一刀斩在他的气甲。
说是迟那时快,纵横脉武者本想一刀斩落,但脑筋急转,讥笑一声,“窃夫,还想暗算你纵横脉的爷爷?”
白骑武夫暗道不妙,就见纵横脉武者晃身一步,舍了这人,一刀斩向妖马之脖,“听说天下铁骑,人在马在,不知道你这窃夫是不是也如此?”
白骑武夫怪叫一声,滚滚血气怒涌全身,“小杂碎,看我不杀了你!!!”
奈何纵横脉武者手起刀落,刀中摩意之气顺着伤口长驱直入,顷刻间坏了妖马的生机,接着他轻笑一声,急促退后,“看来天下的窃夫不止该死,也怕死。”
“小杂碎,你敢杀我战马,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白骑武夫眼眸涨红,一脸的杀气腾腾,混着血气漫步全身,显化一具血甲。
隔着百丈,众白骑都心惊胆颤,那兵脉武者更是不由得问道,“难道这就是我圣国闻名天下的【燃血】之法?”
都统笑曰,“正是我圣国百姓独家秘法【燃血】,非信仰我圣国者,不可动用。”
兵脉武者眼冒金光,“都统,那我几日也可以学得?”
都统回道,“你是我圣国千金难求的学子,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学它做甚?”
“当然是上阵杀敌,报效圣国。”
“不,你在书院一样可以报效圣国,为圣国尽忠职守,术业有专攻,打仗的事还不必你们这些莘莘学子。”
都统心向往之,“若我圣国铁骑与夫长踏遍九洲,还要书院的诸位学子丈量天下。”
兵脉武者低下头,有些不情愿,又有些遗憾,“只能看着诸位同袍战死沙场,自己却躲在书院,实在非我所愿。”
“夫长守国土,学子死书院,这是立国之初,圣国昭告天下的原话,既然当初你被送来九洲做了学子,那就应当尊重圣国的选择,在学问一事上殚心竭虑。”
“小师弟,你要明白,以法立国,以武镇国,更要以文安国。厉法酷刑,终究不是我圣国安邦定国的长久之计。何况这世道太平了千年,九洲愚民数不胜数,还需要诸位学子考量风俗,制定相应的律法。”
都统仿佛宅心仁厚,与小师弟娓娓道来,全然不顾那边身陷险境的白骑武夫。
“看来你这个窃夫不过如此啊。”
这一刻,纵横脉武者快如闪电,猛然爆发更强的战气,手中无论如何都破不开血甲的短刀忽然大放光芒,嗤地一声穿透血甲,另一只短剑不遑多让,趁着窃夫凝聚血甲的瞬间,一剑插入窃夫的腹部,就那么轻松一搅,气乱血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