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儿哥,咱们这是到了哪里?”
山野小道,雪花纷飞,正有两个少年漫步其中。
问话的少年小腰一转,脚下积雪随心而动,一点浅雪低周沿,半是漩涡半是花。
闻声的少年肤色偏黑,穿着个不起眼的布衣,身上披了件泛旧的蓑衣,头顶斗笠,正提着酒葫自饮自乐。
“小崽子们,哪里来的,知不知道此处封山?”
扭腰少年一怔,看了眼远处,露出一丝困惑,“好端端地,怎么会封山?”
“你先回答我,从哪里来的,要往何处去?”
“我不,你先告诉我,你哪里来的,为什么封山?”
守山武者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但一想眼前是个少年,就压下了脾气,回道,“我乃镇守此山的武者宁炎炎。”
“原来是守山武者,失敬失敬,我还以为你是拦路打劫的山贼。”
“已经不止你一个人这般说,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要叨我这一嘴。”
那正喝酒的黑肤少年悬停酒葫,接道,“东武城少年吴方隅。”
“这是我师弟,画阿酒。”
宁炎炎微微一笑,并未太过在意,“你俩也是好胆识,年纪轻轻就敢远行。”
“风餐露宿,也是种磨炼。”
宁炎炎颇为赞赏,“不错,少年心性甚好。”
“那是当然,也不瞧瞧我俩是谁。”
李成蹊一手按在他的肩头,略显歉意,“师弟年幼,无意冒犯,还望大兄多多担当。”
“无妨,我虽是个守山人,但肚量还是有些的。”
“敢问宁大哥,此处为何封山?据我所知,守山人极少出现在人前,毕竟神秘也是种威慑。”
“我也不想出现,但山中貌似惹上了瘟疫,封侠亲临此地,正在寻求解决之法。”
“我一路走来,并未看到人迹。”
“都是两个月前的事,路上都杂草丛生,你看不到也不奇怪。”
“敢问宁大哥,如今可有解决之法?”
“封侠失察,深陷其中,已经半个月没出来了。”
宁炎炎无奈地回道,“我就在这,守着山道,以免路人误入其中。”
“敢问宁大哥,封侠是何境界,怎么也会沾染上了瘟疫?”
“是坐镇一方,第四关的显侠。至于他是怎么染上的,我也不清楚,但他确信地告诉我,不准任何人擅自入山。”
画阿酒一听这话,不以为然,“小小瘟疫,若是薛掌柜来,手到擒来。”
李成蹊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少说些风凉话。”
画阿酒腰一扭,躲到一边。
“宁大哥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心直口快,才是少年。”
宁炎炎对画阿酒的直爽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多有欣赏,对李成蹊的稳重更多的是赞赏,毕竟他自己经年累月,独自守山,明白稳重是个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一袭黑衣的身影出现,说是迟那时快,径直越过了三人,闯入山中。
宁炎炎也是大吃一惊,大声吼道,“小贼,你给我站住。”
然而,那人不为所动,一头扎进了山中,消失不见。
“蹊儿哥,那个人的气息不对劲。”
“我知道,那是窃夫的血气,应该是个第四关的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