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跳出窗外,他也跟着跳了出去。
只是小亢子不知,这一跳就是天人永别。
……
“安宣侠,我要向你俯首认罪。”
亢爹冒着风雪,可怜巴巴地跪在茅草屋前,声泪俱下。
正研究解药的安明明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那声音再次响起,“罪民死不足惜,还望安宣侠大人有大量,念在我主动投案的份上,饶过我的妻儿。”
安明明脸色微沉,收拾好屋内的东西,大步走了出去,正见亢爹跪在雪中,涕泗横流。
“你现在来我这是什么意思?”
“罪民不该谋杀坐镇本村的封侠,今日幡然醒悟,特来请死。”
安明明眼中杀意涌动,体内真气不由分说地流淌,一步冲到他的面前,一拳砸在他的鼻梁,将他砸飞十几步外,血泪纵横地躺在雪地。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呜呜,罪民罪该万死,悔不当初。”
安明明咬牙切齿,再次冲到他的身边,一拳砸塌他的额骨,“你有种再说一遍?”
“呜呜,我不该谋杀本村封侠。”
安明明怒火攻心,已经顾不上封侠之身,果断一拳使出浑身解数,倾尽全力地砸下。
亢爹心如死灰,毫无防备,颓然闭上双眼。
碰!
一拳砸下,积雪飞溅,连日来积累的雪地在这一拳下轰然炸裂,整整百步内大雪荡然无存。
“于公于私,我这一拳,都本该杀了你,你知道吗?”
“呜呜,谢安宣侠不杀之恩。”
最后关头,安明明还是不忍痛下杀手,将本该砸在额头的一拳侧移,放过了他一条性命。
“说吧,是谁让你来主动投案?”
“是个陌生少年。”
安明明看了眼他肩头的伤势,虽然不重,但却极其阴狠地锁死了他体内的真气,让他彻底沦为一介凡人。
“我以前都没注意到你会武功。”
“罪民本是圣国暗子,奉命坐镇于此,自然不敢显露头角。”
安明明一把抓起他的脖子,凶相毕露,“好一个不敢显露头角,竟然也敢谋杀我龙阳洲封侠。”
“此事认真说来,与我无关,都是我爹自作主张,献供毒天鼠。”
“好个村中孝子,临死前也要倒打一耙,污蔑那早已仙逝的跌打老郎中。”
“安宣侠,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都没出过村子,更不可能和外人有过交际,但我老太爷不同,他是外来户,在此入赘,到我都有了四五代。”
安明明脸色微冷,“你爹谋杀的封侠,你也是事后才得知?”
“罪民死不足惜,但真相不吐不快。”
安明明一掌拍在他的脸上,“什么真相不吐不快,不过是你想保住妻儿性命。”
亢爹心一凉,一个翻身,忙跪在他的膝前,“安宣侠,求求您,亢儿还小,尚不知情,还请你网开一面,放他条活路。”
“谋杀封侠,三代皆诛。”
“是我爹犯了错,而我和爷爷正好三代。”
“这件事,你妻子可知?”
“她……”
“如实相告!!!”
“她知情。”
“杀!!!”
“能否留她性命?”
“她和你儿子,只能选择一人?”
“我回去问问她?”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