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时,众人已快步出堂,跳上屋顶,眺望酒楼之上。
都统见封侠府走出武者,便开口问道,“尔等杂碎可是镇守此地的宣侠与三老?”
艾宣侠眼沉如渊,“二位贤兄,事不宜迟,就当是为了本县百姓,还请二位火速离去,不要在这做无谓的牺牲。”
“艾宣侠,我已和你说过,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没错,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离开。”
“哈哈,不想走的话,就全都留在这吧。”
都统大笑一声,身似惊鸿,一跃而下,转眼间就来到封侠府上,腰间斩马刀噌然出鞘,一个快步近身,一刀斩落。
刀风大响,如嗤如吼,瞬息间将三位宣侠与三老锁在其中。
他们不敢大意,悍然运转体内的真气,化为护体的风旋。
下一刻,砰然声响,一座封侠府被一刀两断。
“哈哈,什么狗屁封侠,连本都统一刀都接不住。”
都统一刀得势,再次俯身而冲,逼近靠他最近的三老,只一个手起刀落,呼吸之间,三老全都身首异处,而他得意地笑道,“听说三老是比封侠更正直的镇守者,也曾经是比封侠更强的武者,今日看来,都不过是些不中用的老东西罢了。”
艾宣侠睚眦欲裂,死死地瞪着他,“窃夫,你不得好死。”
都统狂笑,一刀挑飞三老的首级,接着一步冲了出去,又是一刀斩落,顷刻间斩下景宣侠的头颅,“不好意思,你不是此地的镇守宣侠,暂时还不需要你活着。”
艾宣侠放声吼道,“快跑,所有人都快跑啊。”
都统冷笑一声,一步迈出,真气外放,盛气凌人地笑道,“百步之内,尽管试试,谁能逃出去,就算本都统输。”
这一刻,他再次走了一步,一刀砍落民宣侠,格外疯狂地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认识你们?”
艾宣侠心如死灰。
眨眼之间,都统手起刀落,整座封侠府无人生还。
最后,都统来到了艾宣侠的面前,明知故问道,“现在是不是觉得非常愤怒,是不是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天杀的窃夫?”
艾宣侠被他一刀挑落了手筋脚筋,四肢已失去了行动力,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他。
“可惜,成王败寇,我圣国历经千年,还是再次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钦侠年间,是如何赶走你们,将来各地封侠还是会如何赶走你们,而且会比当初做的更绝。”
都统一刀刺穿他的肩头,以刀背挑起他的身子,四目相对道,“我告诉你,当初的钦侠确实够强,以武力力压群雄,血洗九洲封禅地界,但今时今日,是封侠更强,还是封禅更强,还不一定吧。”
说这话时,都统纵身一跳,带着他来到酒楼之上,伸手向地面一捞,抓起一把长枪,嗤地一声贯穿他的肩胛骨,“我圣国子民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从血泊里活下来,而封侠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背下九脉学问,整日和无知百姓们嘘寒问暖,能有多少工夫习武?”
“我们不是我们习武,只是相对于武学,百姓的安危更重要。”
都统别好腰刀,讥讽道,“你这话说的,可像极了圣国的文官,我们当官不是为了钱和权,只是为了服务百姓,然后每次赈灾扶贫,都特么贪得无厌,非得戎帝亲自出马,杀鸡儆猴,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艾宣侠反而嗤笑道,“封禅从来如此,官场不变,人心不变,百姓更不可能变。”
被艾宣侠这一讥笑,都统勃然大怒,“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阶下囚又如何,谁活着不要死,但至少我死过后,会被刻在界碑上,流芳百世,而你就像路边的石头,活着死了都无人问津。”
都统瞬间红了眼,噌地一刀砍在他的额头,“你是不是想找死?”
“你杀了我,不杀了我,其实都是一样的。清水湾的百姓,不会屈服你们,就像上千年前列强攻陷神州大地,最后还不是被本土百姓赶走?武力,从来不是统一的途径,但利益,在乱世,都必须靠武力或者暴力。”
“我现在就杀了你。”
都统大吼一声。
“来吧,废物,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