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郎,你为何要收集颂文竹?”
李成蹊跋山涉水,一路收集,此时正停留在某处山谷。
“颂文竹乃是上古奇竹,有治愈法身之效,更能抵御超凡金言,咱们真要面对六祖,若无此竹,定然是九死一生。”
周公郎手握颂文竹,念念有词,皆是神秘言语,但他每念一词,竹身必烙印一字。
“此竹不仅可以抵御金言,更能承受金言之力。”
李成蹊在旁嘻笑道,“付金言于竹,执天道权柄,好似敕神遣将,倒是门新学问。”
周公郎本是随手而为之,但经他这么一说,忽然就来了兴趣,“金言威力深不可测,寻常地宝不可承载,唯有这类孕育灵气的地宝可承之。”
“上竹下付,谓之符,我看你自取名门【符门】,你之一道谓之符道,可借天地之力,遣满天神佛与地府鬼灵。”
周公郎思及于此,不由得念错了一句,“安陵封侠元年,吾周公郎与吴方隅立字为符,自称符祖,合掌权柄。”
话音落下,乾坤动荡。
上有天雷滚滚,狂风呼啸。
下有阴雷阵阵,地龙咆哮。
中有地动山摇,万兽来朝。
这一刻,李成蹊豁然起身,不觉有无尽心声归来。
周公郎不堪重负,忙唤出新生王座,以指为笔,踉跄落笔,只刻一字【符】,这才分去一半怪力,随后颓然无力地往后一倒。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成蹊亦是脸色憔悴,盘膝打坐,苦笑不得。
“看来安陵海注定无缘封侠立世。”
周公郎到底与众不同,哪怕辗转轮回,修为不复,但心境犹存,不消一会儿就承受了新生怪力,“从蛮荒时代直接跨身封侠时代,实在有违天道。”
“就算不是封侠时代,我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个不曾听闻的时代。”
“以符为道,以字为刀,未必不是条出路。”
……
嗤!
仁祖正闭目养神,忽然就听闻身下王座发出一声轻响,忙起身探查,竟然发现了王座之中惊现裂缝,而往里望去,几如老树盘根,错综复杂。
“仁祖,大事不妙,吾之王座开裂了。”
还不等他细究,就听廉之王座急匆匆地冲进来。
“何事如此惊慌,堂堂王座,成何体统?”
仁祖不动声色地遮住王座那一丝裂缝,心平气和道。
“仁祖,大事不好了,吾之王座居然出现一道裂缝,而且是不受控制地自然开裂。”
“多半是你道心有缺,以至于走火入魔。”
仁祖佯装不以为然道,但其内心已是一团乱麻,看来王座出问题,不只是他一人。
“仁祖,吾察觉王座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了法身,而他竟然毫无察觉。”
“不必惊慌,王座与法身是双体一心,而你王座脱离法身过久,自然会有所不适,久而久之,就可恢复如初。”仁祖装模作样地深沉说道,“尔等乃是王座法身,秉承天道而生,合该每一千四百四十年就有一劫,如今掐指一算,也差不多是大劫到来之时。”
廉之王座闻言,回顾岁月,惊讶道,“如今过去已经不止一千四百四十年,难道是大劫推迟?”
“天外来客,祸乱吾等大道,指使天道蒙尘,推迟大劫理所当然。”
廉之王座这才如释重负,“仁祖英明。”
“你且下去将此事告知其余王座,让他们不必惊慌,安心修行,自会痊愈。”
廉之王座恭敬退下。
仁祖不动声色,退至偏殿,上体天心,骇然失色,“该死,果真是天道有变。”
这时,忠之王座出现在旁,“仁祖,不出您所料,是安陵天道出了问题。”
“你已去过边界?”
“在收到你传讯的那一刻,我已让法身亲自去边界一探究竟,果真如你所料,出现一片模糊天道,正不断地渗透千年前九祖联合布下的九宫阵。”
仁祖眼神微眯,豁然起身,“我将王座留给你,你去代我吞噬其它三尊王座。”
“仁祖,难道您要亲自去边界?”
“这你不必过问。”
仁祖留下王座,冲天而起,瞬间就不知所踪。
……
“阿萧,你有没有觉得体内似乎多了新的力量?”
阿夏正在修炼,忽然察觉体内真元翻滚,不似寻常那般随心而动,连忙起身询问。
“并未多出任何力量,但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有所变化。”
阿萧抽出天子剑,一抖剑身,落下一缕剑光,轻喝一声【还本归元】,就见剑光一飞冲天,化为一丝丝云气,荡然无存。
“若我所料不错,这股力量应当是天地巨变引起。纵观以往,遭逢巨变,无不是圣贤诱发,所以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阿萧那一缕剑光去而复返,居然再从元气化为剑光,但阿萧并未击碎剑光,而是以某种秘法收敛剑光,化为一尊圆盘,圆盘中有一缕光,直指东方。
“如今安陵之地,唯有圣师当得上圣贤称号,这方巨变哪怕不是由他而起,多半也躲不了干系,既然是与他相关,就必然有因果羁绊。”
阿萧七窍流血,面色依旧,“我以我汉天殿镇压气运圣剑【天子剑】为媒,祈求上苍,为我指名道路。”
安陵之中,几绝推演。
不是不能,实是不愿。
哪怕是超凡境界,擅自推演寻常百姓,都要折损一身修为。
阿萧不过是一介非凡,妄自推演圣师,尽管是天子剑卸去八九成反噬,但余下的那一成也足以让他五脏俱焚,身残体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