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义之王座的青睐,鄙人实在是万分荣幸。”
“不愧是搅乱天下大势的圣师,光凭这份气魄,我也自认不如。”
“义之王座谦虚了,天下侠义,十之八九,皆出汝身,虽不愿承认,但义之功劳,自古以来,功不可没。”
这时,义之王座显化一尊身影,浑身散发着一身盛气,气焰嚣张,端坐王座之上,身向前倾,双手拄剑。
“哈哈,本座从未想过,威名远播的圣师居然也是个阿谀奉承之人。”
李成蹊坦然自若道,“若是道兄有幸读过鄙人之经卷,应当明白鄙人对义字之推崇。”
义之虚影拄剑之手微微一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熟悉,突然间放声大笑。
“有趣,有趣,书中所言,果真是真?”
“若是道兄走出安陵,睁眼所见,与我所言,有半分不符,鄙人愿双手献上首级。”
李成蹊微微一欠身,稍矮半截。
义之虚影豁然起身,一把提起手中剑,右手牢牢地握住剑柄,“安陵之外的义字真如你所言?”
“先有义,再有侠,当今之世道,执掌义之权柄,毫不逊色封禅仁之权柄。”
虚影眼中精光闪烁,握剑之手止不住地兴奋。
“若是本座出世,可否执掌义之权柄?”
李成蹊果断摇头。
虚影噌然拔剑出鞘,一脸怒意,杀气腾腾,“吴方隅,莫非你在戏耍本座?”
李成蹊临危不惧,“当今世道,义字当先,但道兄非封侠之义,是封禅之义,虽同为义之权柄,却是同音不同义。”
虚影怒气冲天,森然横剑,架在他的脖间,“吴方隅,当真以为本座非要与你合作?”
“道兄执掌义之王座,首重道义,既然是你约我来此,若是我有所闪失,哪怕你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尊王座的权柄也不会轻易罢休吧。”
李成蹊泰然处之,笑意盈盈。
“好个圣师,好个吴方隅,真当自己吃定了我?”
李成蹊推开剑身,缓缓坐下,一招海水,化作宴几,“道兄,不妨饮酒,再来畅谈?”
虚影见宴几,先是一愣,再看桌上酒,顿时会心一笑,“好。”
李成蹊伸手入水,也不知从哪里捞来的珊瑚,轻轻一削,就是两樽,一樽给他,一樽在己。
虚影落座,满怀笑意,见李成蹊为他斟酒,更是笑颜逐开,喜不胜收。
“道兄,此酒是我六百年前采山间之朝露,取山涧之源泉,摘山河之鲜果,合江岳之云秀,也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时九个寒暑。”
虚影闻言,眼神贪婪,不由得由虚化真,言语之中暗带几分敬佩,“本座倒不曾想过,圣师居然还懂得酿酒之分。”
“有饭不尽,委之空桑,郁结成味,久蓄气芳,本出于代,不由奇方。”
“妙哉妙哉,无愧圣师之名,本座拜服。”
义身饮酒,直竖大拇指,只觉唇齿留香,酒上心头,“自吾跻身非凡,至今不知岁月,早已忘却酒中滋味,每日修行,不觉寒暑,虽为超凡,却食之无味,不如人远也。”
“待此劫过后,若是道兄愿意,不如多多走访尘世,学那酿酒之法,吾等超凡,时光无限,总能探索妙法酿超凡之酒。”
“妙哉妙哉,余生至今,今朝才知,何谓超凡。”
义身饮酒,先是浅尝辄止,后是饮酒如水,鲸吞牛饮,打湿衣襟也不自知,直至倒头大睡,犹在唤酒喝。
“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
“壶中日月长,酒里乾坤大。”
“来来来,圣师道兄,一醉方休,你我不醉不归。”
义之王座见状,嗤笑一声。
李成蹊脸颊醺红,“道兄,若你肯倒戈相向,吾愿保你王座不朽。”
“正合我意。”
“可未必合我心意……”
眼看二人达成一致,忽然出现一道身影,身后惊现五尊王座,瞬间封锁了方圆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