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曾看错的话,你的剑法应是安如山的法脉学士剑法吧。”
宋子美也不知作何想法,以守为攻,虽无寸功,但也不亏。
“不错,吾乃法脉学士,一手剑法已至入微,单论剑法,法脉之中足可自傲。”
那人说话之时,心头骤然一紧,正要回剑守身,却骇然发现一剑袭来,毫无章法,毫不讲理,嗤地一声贯穿他的胸膛,接着那一剑在胸口轰然散开,瞬间就如蛛丝般在体内四通八达。
宋子美嗤笑一声,“法脉剑气不过如此,莫说是我此时战力十不存一,就是我战力百不存一,你这种不成器的垃圾也不配与我为敌。”
“伶鼎湖宋子美在此,谁敢来战???”
无人应答。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将军,此人势大,还请出手。”
安如山武夫见形势不妙,谁若出战,都定然讨不来好,急忙向闭口不语的金甲将军开口服软。
“本将军不是有心要抢诸位战功,而是伶鼎湖剑客都乃人间真剑客,所出之剑必是剑意,你们如今正面一战,胜负难料。”
“是吾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吾在此代诸位向将军赔个不是。”
“也罢,本将军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你们知错,本将军就勉为其难,去斗他一斗吧。”
金甲将军往前一站,白眉金眼雕立刻化为一阵疾风,急射穿梭;三眼四眉犬更是不甘示弱,四蹄飞奔;
好个金眼雕,飞梭之中,雄雕展翅,翅生金风,风声如刀,破空刺耳;好个三眼犬,狂奔之时,飞毛如剑,剑剑不空。
“宋道兄,本将军准你死战。”
这时,金甲将军赫然现出武势境界,果如窃夫一往无前,血海无边,只一现世,那围攻的七十一位武夫无不神色大变,面露僵硬,更有人不堪煞气,脸色煞白,险些坠落。
而那血海之广,瞬间弥漫满天,将宋子美包裹其中。
“宋道兄,本将军既然能将你逼回山脚,自然也有把握杀了你。”
宋子美置身血海,好似秋日枝头的那一片落叶,摇摇欲坠,随时都命不久矣。
“我真不懂天下窃夫怎都是一般地废话连篇,难道你们这种人就都喜欢我师弟大开杀戒,才懂得有所收敛???”
宋子美讥笑一声,随手从空中抓一把云剑,还没来得及挥舞,就见云剑不堪血气重负,当场崩断。
提及宋子美的师弟,场中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师弟,可是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拖晚了赴戎机攻陷安如山的大好时光。
若不是湖山居士被圣洲请离开,那个师弟或许真能凭借一己之力,在安如山大开杀戒,改变一山结局。
“世上怎么会有那般不爱惜羽翼之人???”
金甲将军对那个师弟也是早就有所耳闻,但一想到那件事,也是被气的气不打一处来,那人明明是个封侠百姓,怎么就生地如此暴虐,所到之处无不是大开杀戒,而且杀人之时从不问青红皂白,杀完就跑。
“或许我师弟打从一开始,就明白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放你们一马。”
这时候,宋子美也顾不得什么保留实力,直接运转体内最后的真气,化为护身武势,一路往上,试图冲破血海。
但金甲将军不动如山,那血海更是他飞一尺,凭空长高一丈,始终死死压着宋子美。
“武势之敌,唯有武势之敌,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金甲将军本身不动,但金眼雕与三眼犬可丝毫不受影响,在这血海之中如鱼得水,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内,杀了个七进七出,不仅撕碎了宋子美本就破烂的衣裳,更抓破了他为数不多还算完好的脸颊,甚至还在他的肩头开了个足以塞下拳头的大洞口。
“宋道兄,你又何必受这个苦?乖乖地告诉我,不好吗?”
“将军,何必与他啰嗦,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有道身影浑身冒着黑风,居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瞬息杀入血海,斥退左右血气,一路俯冲而下,手中斩马刀直奔宋子美的首级。
“我命休矣。”
宋子美哀叹一声,毅然准备崩碎胸膛,哪怕是死,也不愿死在这等小人手中。
金甲将军哪怕不忍他如此战死,但出手之人身份特殊,由不得他从中阻拦,只得默认。
下一刻,刀锋扑面,而宋子美也已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
“宋大师兄,借你亭中一壶酒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