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近来赴戎机入主九洲,可曾有所耳闻?”
“这事我自然知晓,每在山中得闲暇,总会听他如何拔剑,要杀窃夫个片甲不留。”
“若是老祖属意你去接触一二,你可愿意?”
偏殿之中,仅有祖孙二人,本该是月女在上,元老在下,但望春心得知“真相”,直接就连捧带赶,将元老奉上主位。
此话一出,望春心的英气小脸瞬间一片苍白,不是因为害怕赴戎机,而是因为害怕眼前的老祖。
月神殿内,焚香礼拜,月光之下,魑魅魍魉,皆无处遁形。
故而,他绝对就是自己的老祖望元老。
而拜元老也自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拜元老。
正值多事之秋,望春心虽然还有些孩子气,但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拜元老绝对不能稍加严厉之词,只可君子协议。
也正因为如此,望春心也更加担心望元老的决定。
“老祖,春心不可否认,窃夫如今势大,气势正汹,但窃夫如今行事不守规矩,蛇鼠两端,若是与之共谋,无异于与虎谋皮,迟早会害了自己。”
望春心唯恐自家老祖老马失蹄,言辞犀利道,“老祖乃是封侠立世有功之臣,是当今现存人间骨鲠忠臣,莫说是我明月乡有人敢对你吆五喝六,就是放眼龙阳洲,也没人敢说您半个不是,何至于如今这乱世,自毁长城?!”
他似乎觉得有些道理,负手而起,神色凝重道,“不愧是我的春儿,确实眼光独到。”
不知为何,望春心突然再次心生提防。
“哎,难道本座多年不曾修行,这修为还能落下来不成?”
“前辈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当然不会落下修为。”
就在这时,拜元老忽然从偏殿外走来,满脸春风。
“当不起,当不起,拜元老才真的是法力无边,肆意妄为啊,居然敢做这一件明月乡开山以来,从未有人做过的壮举。”
“拜元老,谁给你的胆子,擅闯月女大殿?”
“呵呵,小小月女,蚍蜉境界,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这时,拜元老一脸兴奋,挥手一甩,就将她打入殿柱之中,散去了一身修为。
望春心不敢相信地望着那始终不肯出手的望元老,心如死灰。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和白天判若两人?”
“是不是好奇我分明不是望元老,又如何避过月神神光?”
“是不是好奇,我到底是谁?”
“普天之下,拥有遮掩天机之能的屈指可数,还能在我明月乡来去自如的更是独一无二。”
望春心被散去功力,但一身体魄还算完好,自然还能有力气说话。
“哈哈,不枉本座辛苦陪你跑一趟,还算有些良心,居然还能记得本座。”
“望元老”显化真身,赫然是一副美若天仙的模样,但要是去月神殿壁画之中瞧一瞧,自然也就知道她的模样不是旁人,正是月神殿曾经的月神容颜。
“妖精始终都是妖精,再宽恕也是无用。”
“蜃前辈不必理会,她这副模样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拜元老见她杀意涌动,急忙过去,挡在她的前面,好声劝道。
“本座堂堂大妖,岂会和这种小鬼一般见识?”
“蜃前辈言之有理,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蜃妖蜃连璧一声冷笑,但它的目光可从未离开过望春心。
“本座听说,你想拜入窃夫的门下?”
“不瞒蜃前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