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幸身陨,还望你念在同为明月乡弟子的份上,饶她一命。”
“什么道心,什么剑心,都不过是一个念头,不值一提。对我而言,她就是我的全部。”
……
“当你看完我的记忆,就请杀了我吧。”
嗤!
就在这时,那半截剑无声地消散。
“不要……”
蜃连璧仿佛失去了什么,突然喊出了这一声。
“月神,那剑中藏了什么?”
拜元老还以为剑中藏有绝世心法,不然它怎么会如此大吃一惊。
“不,放了她,我要去找他。”
“放了谁,去找谁?”
拜元老一脸茫然。
“放了望春心。”
“月神,你就是望春心。”
“不,我不是。”
这一刻,拜元老格外地惊慌失措,要知道月神殿中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可见,任何事都难逃月神之光的照耀。
换句话说,他们回来过后,必然会知晓一切。
“杜牙期,你为什么不肯死,我明明杀死了你,连肉身都磨成了灰,你怎么还可能活着?”
拜元老愤怒地发动攻势,却忘了不过是个武夫的杜牙期如何挡得住他先前一击?
又是一记响亮的声音,而他对面的杜牙期居然再一次安然无恙。
“不对,你不是杜牙期。”
拜元老终于意识到眼前人不是那个杜牙期,而那把剑也绝对不是那天的剑,当即出声提醒道,“月神,不要上当,他不是杜牙期,而你也不是望春心。”
然而,蜃连璧如同牵线木偶,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只知遵循脑中的念头,往大殿外走去。
“月神,恕我冒昧了。”
拜元老见势不妙,赶忙出手打向她,但就在这时,杜牙期飞身而来,一记神瞳豁然睁开,只一眼如深渊,深不见底,瞬间就将拜元老拖入无边黑暗。
“听说你因为不得意,就自甘堕落,与窃夫为伍,甚至不惜滥杀无辜?”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
“此乃我明月乡,更是我明月乡的私事,你一介外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堂堂元老大打出手,难道就不怕封侠找你麻烦?”
“如今明月乡仅有你一位元老,而我来此之前,更请了我的道兄,替我掠阵,你觉得还有谁能将此地消息传出去?”
“明月乡弟子,起阵。”
拜元老被困黑暗,不得自由,赶忙出声吼道。
然而,四下无人回应。
“明月乡弟子……”
“不巧,我入山之时,已将不开眼的弟子统统打晕。”
貌似杜牙期的男人咧嘴一笑,“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把你打晕。”
“当然,像你这种人,我通常就不会是简单地打晕,而是直接吞了你的道果。”
“你真以为自己吃定了我?”
“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你对敌之时,仅有一尊法相,而我的道兄替我掠阵,自然就是要禁了你的法相。”
拜元老在黑暗中突然放声大笑,“看来你和你的道兄,都忽略了一件事啊。”
那将他困住之人骤地心生不详之意,也顾不得画地为牢,瞬间飞天而起,显化蛟龙之身,哪怕如此,还是见一抹月光破空而来,嗤地一声撕下一片龙鳞,溅落满天的龙血。
“好一副龙蜕,怕不是有千年道行了吧,可惜可惜,终究是头伪龙蜕,若真的让这孽畜化身为龙,我这孤月轮还真未必就能得手啊。”
“耘艾,那是超凡神兵,不是凡间利刃,不可以龙身对阵。”
远隔重山的背酒客几乎在瞬间就察觉到孤月轮的气息,忙出声提醒。
幻化杜牙期的自然就是冉耘艾,而那把剑中的一幕幕自然也是熟知贺上窟的他一句一句地模仿出来。
此刻闻听这话,当即低身,化为人形。
“天下神兵,唯有神兵,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拜元老见他神通,反而冷笑一声,不急不缓地迎上他,在他肩头是那一弯孤月轮神出鬼没,若隐若现。
“若你手中无神兵,那你这法身,我就却之不恭地收下了。”
拜元老胜券在握,一手抹过喉间,就见孤月轮嗤地一声撕裂他的护体龙鳞,险些杀了他。
“耘艾?冉耘艾吧?可惜,贺上窟不在这,否则以他的剑意,我恐怕未必就能得手。”
拜元老左右开弓,就听破空声呼呼响起。
片刻间,冉耘艾浑身血迹斑斑,再难抗衡。
“贺上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冉耘艾走投无路,忍不住破口大骂。
“师尊身陨,你不肯醒;天镜山覆灭,你还是不肯醒;难道你那猪脑子里,真的只有个望春心???”
冉耘艾声嘶力竭地拼命吼道,因为他再不吼,那一弯孤月轮就要削下他的首级。
“没用的,望春心所在之地,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而我当初坏你道心,就是以望春心为媒,所以他见不到望春心,这辈子也就不可能醒来。”
“望春心不在拜月殿。”
与此同时,背酒客的声音也恰好响起。
“你不敢杀望春心,而拜月殿是你唯一法相,所以你除了把她藏在那里,还能藏哪里去?”
“猜吧,任你绞尽脑汁,也不可能想的出来,而你们想不出来,也就不可能唤醒贺上窟。”
“他若不出,纵你唤来龙阳洲坐镇的全部非凡,也休想在明月乡打败我。”
话音落下,冉耘艾又再一次被刺透眉心,血溅一地。
“该死,难道我这么快就要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