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刻,他手心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为霜雪之肌添了一抹鲜红,更显那一分贵气。
自古以来,圣王者贵。
贵在法度!
贵在礼度!
贵在气度!
总而言之,宗广广见了他,只觉得相形见绌,忍不住惊叹一声,“不愧是贵公子。”
“宗兄,我本不该多嘴,但我毕竟是东道主,还是想说一句,宗兄此举于理不合。”
宗广广闻声,赶忙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心怀愧疚,“抱歉,是我有失气量,我这就向老人家赔礼道歉。”
说罢,他就弯腰致歉。
啪!
就在这时,又是一记响亮的甩鞭声。
宗广广慌乱醒了过来,心头一颤。
“宗老弟,好久不见,咋骨头又软了呢?”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来者不善的声音,语气阴沉。
宗广广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但就是这一退,一只手抵住了他的后背,“沙丘宗氏,威震秦政宗,这话是不是你说的呢?”
宗广广咽了咽口水,双手微微地颤抖。
“胡、胡哥,您回来了啊。”
如果说宗广广对赵大苏的是敬佩与信仰,那么他对赵二胡的就是恐惧与痛恨。
啪!
赵二胡响亮地一甩鞭,鞭声震耳欲聋,落在他的耳边,“既然学我做个恶公子,就学的像模像样些,别不伦不类地,惹人耻笑。”
同样是甩鞭,宗广广的鞭是灵蛇,那赵二胡的就是恶蛟,甩鞭之时,惊涛骇浪,落鞭之时,血雨腥风。
这一刻,宗广广带来的恶奴,无不两股潺潺,水流一地,被吓的魂飞魄散。
“是、是,胡哥说的对,说的有道理。”
宗广广下意识地想要抽回长鞭,以免贻笑大方,但他这一抽,却发现被赵大苏握住的鞭身,纹丝不动。
“赵、赵公子,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
宗广广小声地问道。
赵大苏便随手松开,说道,“宗兄,希望您下不为例。”
宗广广连忙接道,“一定,一定。”
然后,赵大苏的目光落在赵二胡的脸上,平静而又温柔,“二弟,舍得回家了吗?”
赵二胡哼了一声,一鞭卷起宗广广,扬长而去。
赵大苏苦笑一声。
“某谢过赵道友救命之恩。”布衣见众人离去,感激不尽地谢道。
“李道友客气了,若不是你,我秦政宗只怕免不了要和徵阳宗交恶。”面对布衣,赵大苏似乎别有深意,“李道友,我弟这趟回家,只怕是为了你而来。”
布衣拄着黄罗伞,雀中仙落在肩头,别有一番风韵道骨,“我如今这副模样,能看出来我的,也就只有贵公子了吧。”
“李道友有所不知,我那弟弟先前三鞭,看似是敲山震虎,实则是为了刺探你的身份。”
至于敲谁,震谁,所有人心知肚明,反正肯定不是为了一无是处宗广广。
“我那弟弟从安陵海归来,本事不见长,但识人神通倒是增添几分,想来回山细推一二,就能知晓。”
布衣皱了皱眉,颇为不悦。
“我和令弟素未蒙面。”
“但你如今是赵四蹊,未来的镇洲侯。”
“我这副模样还能活多久?”
“二胡现在已是不朽境界,自然也能看穿李道友的境界。”
“赵道友觉得他要做什么?”
“无非是杀弟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