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兄可记得赴戎机的窃夫?”
毕万眼中露出一抹杀意,“天下窃夫,人人得而诛之。”
然后,他眼中又流露出一抹纠结,可又什么也没说。
“毕兄,以后就跟着我吧。”
毕万点了点头。
“陈兄,事态从急,我只好唤醒你了。”
李成蹊告罪一声,掐诀念咒,一指落在他的眉心,往上一拉,就见一缕酒气向上一飘,无声消散。
陈黄初一醒,就苦笑一声,“抱歉,让你见笑了。”
“陈兄,你可认识他?”
李成蹊用手一指心平气和的毕万。
陈黄初怔了怔,言之凿凿道,“这不是封侠卫毕万?”
“他不是封侠?”
“本来是封侠,但他自己觉得没意思,就转而去投了封侠卫。”
陈黄初瞥了眼他腰间的青葫,意犹未尽道,“再借我酒,喝一口?”
一提到酒,毕万眼神一亮,笑道,“我也想来一口。”
李成蹊伸手一招,两个酒壶从湖面飞来,他轻吹一口气,就见酒壶飘然落在他俩的身前,然后他再一掀酒塞,为他俩一人满了一酒壶,“喝酒之前,我先问一句。”
“李兄,你说。”
他俩异口同声道。
“可愿为了封侠而战?”
“愿意!”
“不愿意!”
他俩不约而同,但却截然相反。
李成蹊手腕一抖,酒壶便被引了回来,特意在手中晃了晃。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拿酒开玩笑?”陈黄初一溜烟地跑过来,觍着脸笑道,“俗话说酒中无兄弟,桌上无父子,有酒就是娘,你若是硬要我出手,也不是不行。”
李成蹊五指一松,酒壶立马下坠。
“李兄尽管吩咐,若有不从,我就不叫陈黄初。”
李成蹊嗤笑,啪嗒一声,撒了一地的酒。
陈黄初顿时一脸惋惜,舔着唇角,“这么好的酒,李兄怎么能说扔就扔?”
李成蹊看着他,似笑非笑。
“好好好,我都应你,不就是杀个窃夫,我轻车熟路了。”
陈黄初实在熬不过他的眼神,直接一拍胸口,“不用你说,我来安排。”
南昂武痴陈黄初!
从来就不是个莽夫!
殷商洲商缔辛那才是个莽夫!
“毕万,他不是封侠,但却是封侠卫;虽然没什么教化之功,但却有一身镇守功德;可惜年少轻狂,不知窃夫的阴谋诡计,中了歹人的算计,这才有今日的落魄田地。”
李成蹊盯着他,笑而不语。
“好吧,好吧,我求你别用这种眼神。”
李成蹊还是盯着他,不说话。
“要想治好毕万的心病,其实并无什么好办法。”
李成蹊抖了抖青葫,葫口微斜,一脸笑意。
陈黄初立马换了个笑脸,一脸认真,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是谁?南昂武痴陈黄初,南魏天宗第一武夫,治个毕万有什么难度?”
“说来听听?”
“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毕万既然是因为友情与失道而坏了道心,咱们就为他打一片净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