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声惊雷平地起,百丈妖身镇八方。赤瞳如金昂妖气,利爪似刀落生机。
洪荒遗种!
城墙之下,邴易云一身血迹,以血肉之躯苦苦支撑,但终究不敌遗种神威,被一爪子撕开胸膛,狠狠地按在地上。
忽而,赤瞳遗种化为寻常牛马大小,口吐人言,“归顺于我,饶你不死。”
呸!
“桀桀,为什么你们人族都是这个模样?”
赤瞳遗种一爪子拍在他的脑袋,迸溅一地的脑浆,意犹未尽地一口吊起他的尸身,大块朵颐。
“哈哈,这下子我倒想看看正字春坊如何和书院联盟。”
张汉卿见邴易云身首异处,痛快大笑。
“不错,振师长的高徒身首异处,正字春坊难辞其咎,更是百口莫辩,到时候联盟之事绝无可能。”
黑袍站在他的身后,对此坚信不疑。
张汉卿见尘埃落定,反而想起另外一件事,“什么时候才能打通正字春坊和九洲的通道?”
黑袍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道,“这件事非我掌控,但想来就在近期。”
恰在这时,天地间忽然云动风起,隐约要有山雨欲来。
黑袍双眼之中血气流转,见天之异象,哑然失色,惊呼道,“天变了。”
张汉卿不及他的本事,只知道天变了,随口一说,“天本来就容易变。”
“不,你不懂。”
呕!
就在这时,下方那头赤瞳遗种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一个劲地想要往外吐。
“放、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此时,一头妖精忽然从它的背后破壳而出,手中抓着一把骨刀,用力地一划,就听嗤啦一声,它的脊骨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张汉卿,你以为我真会拼死拼活?”
本该死透的邴易云突然出现在城头,以一记无理手瞬间拿下了他,然后余绕梁也凭空冒出,以手中的一幅画将黑袍困在其中。
“易云,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你想通了,我就带你离去。”
余绕梁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你自己也看清了局势,若不去寻找不朽之法,光凭武夫之力是无法应对当下的洪荒遗种。”
邴易云看着那头赤瞳遗种,心有余悸,若不是妖精有幻形之力,自己只怕早就成了它的腹中餐。
“我们现在离开,只怕春坊守不住。”
“若你不走,才会失去更多。”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得做。”
这时,杜振溪突然到来,一手抓着一个人的肩头,看了眼张汉卿,“你其实也不希望春坊落在窃夫的手中,对吗?”
张汉卿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迷茫地点了点头。
“师尊,你的修为又见长了。”
“师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杜振溪没有理睬他们,而是一眼看穿余绕梁手中的画,直接崩灭了他的身躯。
“戎帝,还请现身一见。”
余绕梁不解地问道,“师长,您在和谁说话?”
四下,毫无动静。
“戎帝,还请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