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颇为惊讶地看着他。
“认输从来不是个耻辱的事,何况技不如人也不是今天的事,当年我窦家窦建功何等天赋异禀,不也照样败在了他的手下。”
“知道是一回事,心甘情愿又是一回事。”
“算了,不说这事,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你不怪我利用去消磨他的心气?”
“怪你什么?不就是一条命吗?当年我就该随着那位把这条命豁出去,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我也不后悔。”
李成蹊重重地敬了一礼,“请受洞溪里昭侠李成蹊一拜。”
窦立堂挺直了胸膛,傲然回道,“拜什么拜,老实说吧,接下来还要我去哪里?”
“心中有个谋划,欲以北玄之冰划一方净土,谋一世之地,与西括柱洲共商大业,再以上古神殿为引,重塑上古武道,唤醒古道武者,借以抗衡圣国武道。”
“西括柱洲历来衰微,有何可谋划?”
李成蹊笑道,“天下间第一座神殿就是出自西括柱洲,这封禅世道最后一座神殿也是出自西括柱洲,现在你还觉得祂衰微?”
窦立堂诧异问道,“这西括柱洲竟如此深藏不露?”
“从祂身上流出的小半座土地历经世道演化,如今都有了一座自己的洲灵,你说祂厉不厉害?”
窦立堂眼中若有不解。
李成蹊释然一笑,伸出一指按在他的眉心,信心满满道,“若你百年之内能在此推陈出新,未必不可与武尊一战。”
窦立堂自诩不朽,可一见李成蹊传来的那些时光,立马就头昏欲裂,摇摇晃晃地险些跌倒,幸好被他及时扶住,“不过是些记忆就承受不住,若是带你走一遭时光长河,恐怕你都要自我消解。”
窦立堂见他不似开玩笑,神色一凛。
“放心吧,唯有走过时光的人才能再走时光,现在的你还不会遇到那种人。”
窦立堂勉强开口道,“你说的那种不朽莫非是传说中的圣贤?”
“不,那是比圣贤还要更超乎想象的存在,至于现在的你和我都不需要考虑,毕竟咱俩到现在都没摸到圣贤的那一步,尤其是你连非凡这一步都没站稳。”
窦立堂深以为然,“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巩固修为,好迎战百年之约。”
“在这之前,再陪我走一些地方吧。”
“应妱璃,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懂得点化不朽的玄机?”
隋炀宗立宗千万年,不朽底蕴可谓是当世名列前茅,可时至今日隋炀宗也只能勉强渡化不朽,而不是去点化不朽。
比如他的长兄杨文广就没有被渡化成功,现在还停留在武夫之境。
他的父亲之所以踏入不朽,不是因为自身的悟性如何出彩,只是巧合地窃取了宗主之位,硬生生靠着不断苏醒的天地灵气,推到了不朽之境。
时至今日,他的父亲也不算是真正的不朽。
“我有一法,你若是学了,自然就会懂了。”
杨武广听到这句话,莫名地觉得有些可怕,“你到底来自哪里?”
“我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有迹可循。”
若是以前,杨武广或许还能推测一二,可如今应家人几乎死绝,唯一可能活着的应妱琉就仿佛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诺大的宫洲,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当然,你要是实在找不到蛛丝马迹,可以尝试着去联系白刃里,毕竟天下间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人。”